夏寒沉吟许久,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脑子里一下子跳出好几十句话,可说出口的第一句竟然是:“你真的成婚了?”
其实风离对夏寒是毫无恨意的,但男人的通病就是表里不一,心里软成泥的往往嘴巴上硬如铁,他一听到“成婚”的字眼,便没好气地应道:“新娘子新婚前夜跑了,那我总不能打光棍吧,只好又找了一个,好在人家没嫌弃我,不然家里的红烛和喜服不都白准备了么?”
夏寒自然觉得风离对自己满怀恨意,痛声道:“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不起的,”风离漠然道,“本来也是我的奢望而已,是我不自量力,自作多情了,怎么怪得到你?”
风离越是这么说,夏寒心中便越自责痛苦,世间的情爱大多如此,男女之间明明相爱,却非要用尖刀刺得双方鲜血淋漓才肯罢休,等到血止了,伤好了,却又不爱了。
“那晚我梦到了凌渊,他身陷天牢,每日都受着锁身丹的煎熬,在梦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痛苦呻吟,他那痛苦哀求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对我情深至此,我如何能辜负了他……”
风离也对凌渊服毒的那个情景记忆犹新,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景象,堂堂一个威风八面的神将就在一瞬之间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且爬满皱纹的老头,这还不算,锁身丹的药效侵蚀这他的肉身,整个人如同火烧一般……风离摸着龙吟剑剑身上的细小印记,那是剑灵青儿用手触摸凌渊时被烫伤留下的。
夏寒见风离抚摸着龙吟剑不说话,又接着说道:“风离,是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也随你,若是你不解气,便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半点怨气,但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
风离心中一阵苦楚,心道:“我怎么会怨你恨你,更不会杀你,你平安喜乐就是我的快乐,你要我做什么不过就一句话的事,刀山油锅我哪里不能去?”可口中却只是问道:“什么事?”
“攻天,救出凌渊!”
风离哂笑道:“就凭我?就算我接管了暗影阁,举全阁之力也攻不破九重天!”
“光靠一个暗影阁想要攻天当然是不可能的,到头来无非是赔上所有弟子的性命而已……”
“那么,仙子你有何高见?”风离不呼其名,直接改口叫了仙子,夏寒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她也管不得许多,只顾着回答风离的话:“和魔族合作,一同举事!”
“魔族?说句不好听的,我可信不过他们!”风离驳斥道。
夏寒道:“你不想救凌渊吗?”
“当然想。”
“为今之计,只有和魔族合作才有一线希望。”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谁对谁错暂且不提,可你忘记梅姨了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人能和魔族结下深仇大怨么,说杀就给杀了。这号人要是入主了天庭,凌渊将军就是被救出来也迟早会被气死的!”
蛰心是万万没想到为了采芹仙姑的元神夜鸦杀掉的会是仙竹坞的人,这下子和风离的芥蒂却不是断一臂就能化解的,于是说道:“这是一场误会,你村里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某位仙子的元神转世,取她性命也是为了攻天大业。”
“转世了就是凡人一个,那是你的攻天大业,不是她一个可怜的农家妇的!”
“那依你所见,这事该如何善后?”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杀她的人现在很重要,你说的本座做不到!”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事成后,本座会提着他的头来见你!但,现在不行。”
“那就等你事成之后再来和我谈吧!”
夏寒道:“既然目的相同,为何不能联手?他们夺他们的权,我们救我们的人,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风离道:“听说他们魔族吃人肉喝人血,要是他们掌管了天庭,届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魔君反驳道:“妖怪才吃人肉喝人血,我魔族人从来没那个癖好,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倒是天庭的那些神仙,明明和我们一样不吃不喝也不影响寿命,可还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每天山珍海味,满世界的讨要供品?更有甚者,尊贵的四海龙族人还时不时抓一些婴儿来吃,你来说说,到底是谁血腥残忍?”
蛰心一番话让风离也不禁想到底该如何折腾才能折腾出一个四海升平,安居乐业的世界。
“天庭腐朽了几万年,也该变一变了,天、地、人三界需要一个新秩序,魔族和妖界也需要一个新秩序,而建立这个新秩序肯定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我魔族愿为万灵之先锋,以性命开路!风离兄弟,不知你是否能明白攻天不仅仅是救一个凌渊,而是拯救整个世界,天道降下大任于你,你不该为六界的生灵摇旗呐喊吗?”魔君道。
“你说的倒是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就算如今的天庭腐朽无道,六界也需要一个新秩序,但你第一个站出来,谁能相信不是出于私心?”风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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