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龙族皆知,敖锦是西海龙王敖闰唯一的妻子,死于八百年前的那场与鲛人族的大战,那时敖闰已经是拥有龙脉五境的西海龙王,可却没有得到飞龙石的点化,颇受非议,那场大战前夕,敖闰再一次前往东海的飞龙石前盼求点化,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次他得到了飞龙石的认可,点化过程十分顺利,但战事一夜间暴发,西海不可无主,敖锦替夫出征,带领四海战士攻打鲛人族,不慎被达横之子坦巴杀死!
东海也几乎倾巢出动,故而西海龙后战死的消息并没有传到敖闰耳畔,等敖闰飞奔到战场却只看到了爱妻的尸体,她的左边身子几乎被打烂。
敖闰疯了一般地冲进敌阵,仅以一人之力便杀死了数百名鲛人战士,鲛人族很快战败,退守泣血深渊,清点战场时却发现杀死爱妻的坦巴已被乱刀砍死,敖闰报仇无望,便将坦巴的尸首剁成了肉泥,留下了一个脑袋,扔进了泣血深渊!
随后的十天,守在泣血深渊附近的龙族战士夜夜都能听到达横撕心裂肺的哭声!
如此痛心疾首的往事不必重提,敖闰尽力忘却的记忆就这样被人从深处搅动开来,无疑是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
大殿上沉默良久。
敖钦忽然开口道:“如今鲛人族已被打退,但保不齐会卷土重来,如今四海已失其三,大哥走了,东海不可一日无主,此次击退达横,敖离功不可没,本王提议,东海遵从龙王遗愿,拥护敖离为东海新龙王,你们可有异议?”
敖顺道:“此一战,我敖顺都看在眼里,大哥他果然是没看走眼,敖离继任东海龙王,我赞成!”
敖闰道:“大哥遗愿,我自然遵从。”
敖钦又将目光扫向敖瞬,敖瞬道:“敖离贤弟……敖离贤侄聪慧果敢,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他当龙王,我定当全力拥护。”
敖钦朗声问了殿中众族人,众族人大部分应声附和,只小部分人心中不服,但人心所向也不好当众发作,故而不发一言。
“既然东海龙族一致赞同,那么明日便举行龙王继任大典,不过正值四海蒙难,继任大典一切从简,也不用请那些假模假式的神仙和半妖半神的怪物来,我四海龙族齐聚东海,一起喝杯水酒也就是了,敖离,你可别见怪啊!”敖钦道。
风离道:“二爷爷言重了,非常时期自然一切从简,不过,这龙王之位,孙儿怕担当不起……”
敖顺呵斥道:“你怎么这般婆婆妈妈,我龙族男儿心胸坦荡,志存高远,遇事自该当仁不让,岂有退缩不前的道理!你若是我龙族的好儿郎就该扛起四海龙族赋予你的重担!”
风离道:“三爷爷说的是,承蒙众位长辈及众龙族兄弟不弃,要我风离当这一海之王,那么我便当仁不让,风离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定要荡平鲛人族,平定四海,海水所到之处皆是我龙族领地,海中大小之事皆由我龙族说了算,任他诸天神佛还是八荒鬼怪,只要到了我们的地盘便只能以我们为尊!奉我龙族为上神,听我龙族号令!”
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了这番话纷纷热血沸腾,握拳高举,高声应和。一些稍长的内宗爷爷辈则隐隐觉察到这个新任龙王心气之高竟有意与天庭分庭抗礼的意味,纷纷露出愁容,他们将目光停在三海龙王的身上,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获得一些信息。
敖钦向来睿智,他从风离身上看到了敖广的影子,此刻也才终于明白敖广为何会将龙王之位传给这个人龙之子。
敖顺是个不懂得藏匿心思的人,他听了这番话,心中极是痛快,满脸堆笑,大声叫好!
敖闰是得知内情的,风离的话并没让他感到意外,他面容平静,暗自握紧了双拳。
与敖广的隐忍不同,风离喜欢直抒胸臆,这番话极具煽动性,他想点燃龙族人心中的那团火,唤醒他们反天的灵魂。
敖钦道:“既是龙族人自然该姓敖,风离这个名字以后便不必再用了,除了名字,身份也是一大问题,东海龙王上任少不了要禀明天帝,再由天帝降下封王诏书,这才能名正言顺,敖离乃是东海二太子独子,正经的内宗人,但老二终究是死在斩神、台上的,死后仍是戴罪之人,罪人之子当龙王同样违背天条……”
敖顺道:“管他妈什么封王诏书,我龙族自己的事他天帝老儿凭什么指手画脚?难道没有那狗屁诏书,我龙族便不能推出一个新龙王?是不是以后我们吃饭拉屎也要先请个诏书?”
敖钦道:“老三,你瞧你说的什么胡话,都是当惯了龙王的人了,怎地说话还是不过脑子?凡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我龙族终究还是天庭麾下,自然要受天庭节制,没有封王诏书岂能服众?”
敖顺怒喝道:“迂腐之极!我四海遭此大难,他天庭可曾派下一兵一卒相助?现如今我龙族要选个龙王还得得到他们的认可,凭的又是什么?要我说,不如反了那不顶用的狗屁天庭,我龙族占海自治岂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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