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后小楼在浮生殿内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太阳,已入冬,日头晒得人全身暖意,几欲昏睡,嫦娥仙子轻声慢步,怕打搅了女儿,但小楼还是回过头来,问道:“娘亲醒啦?”
嫦娥应道:“习惯了广寒宫的冷,到了这里反而睡不着。”她也瞧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淡淡道:“你说,金乌之祸到底何时会来临?”
小楼叹了口气说道:“我心中乱得很,明知道金乌之祸会带给六界生灵灭顶之灾,却仍会不自禁地盼着它来,说到底,也是我自私。”
嫦娥道:“眼下我那素未谋面的女婿尚且无法救你,你心里念着他,想早日脱离是人之常情,身为女子,自是心爱之人为重,哪有什么自私不自私的!”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天蓬,心中一阵酸楚,他堕入畜生道,也不知是否还有法力,又是否已经成了别人的腹中食,她从未像现在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小楼忽然问道:“娘亲,您说天蓬元帅是否能拉开射日神弓?”
嫦娥心里转而一甜,笑道:“我自是希望他能办到的。”
“您对他没有信心?”
嫦娥道:“男人口中的爱意总是比心里的多,而女子总是沉浸于男人口中的爱意而看不透他们心里的,所以我……但,我总觉得他可以。”
小楼道:“若是他也不行,六界只怕要遭逢大难。”
嫦娥眉眼一挑,说道:“他若是不行,不是还有你的夫君我的乖女婿么?”
小楼脸上一红,低声道:“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从未对我表过半分心意,当初我嫁他原就是一厢情愿,他娶我也是为了保全性命,成亲之后他与我相敬如宾,对我也算是关怀备至,却似乎谈不上如何恩爱。”
嫦娥脸色一变,怒道:“你是说那混小子对你没有半分爱慕之意,只是贪生怕死这才娶的你?”
小楼忙解释道:“倒也并非说的这般难听……不过,夫君心中似乎有另一个人。”
“不但薄情,而且还滥情!这种人怎也配得上我的女儿?你祖母她就任由你嫁了这混小子?”
小楼又道:“祖母倒是也扇了夫君一个巴掌,不过却是因为另一个姑娘。”
纵使嫦娥平日如何修心养性,听了此话也不由得怒由心起,恨恨道:“竟还有一个女人,简直寡廉鲜耻!听为娘的话,这等用情不专的男人不要也罢,我说你在天为质,龙族上下竟无半分异动,虽说你修书让他按兵不动,可也不该如此风平浪静,原来是那混小子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
小楼道:“娘亲莫要恼怒,夫君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他绝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便是瞧在我对龙族的恩情上,他也决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只是我瞧不清他的心思,若是他拉不开射日神弓,而天庭又找不到天蓬元帅,六界只怕要生灵涂炭。”
嫦娥却道:“万事万物皆有其定数,当初的金乌之祸谁都以为六界从此灰飞烟灭,今朝金乌卷土重来,没了射日弓,自然还会有别的法子,那些隐居避世的神明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地毁灭,你我只需尽人事听天命也就是了。”
天蓬无故失踪,生死不明,于天庭而言大损神威,天帝只好将群臣的怒火引到了魔族细作九头元婴的身上,可怜那九头元婴吃了百种刑罚在前,又被断了筋骨,却仍是一口咬定蛰心魔君就藏身在玄林秘境,天帝虽然暴怒,却也无计可施,念在甥舅一场留了他一条性命,扔在天牢,任其自生自灭,期间夜鸦曾冒险探视,却被九头元婴怒斥一番,要他不要擅自行动,误了攻天大业,自己便是死也难以瞑目!
夜间,天牢门外忽然来了三个黑衣蒙面人,身材矮小但目光冷冽,寒如月光。
九头元婴根本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牢门外站了多久,他挣扎着身体一瞧,天牢已没了结界,牢门洞开!
“你们是谁?”
三人却不回答,出手如电,打晕了九头元婴,扛起就走。
翌日,九头元婴伤重不治,死在牢中的消息不胫而走,天帝听了奏报,呵斥了刑官几句,倒也没降下什么处罚。
起先,九头元婴还道是魔君蛰心派人来救,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出牢笼又深陷另一个牢狱,只是一夜之间自己的伤势却大为好转,竟能起身慢行了。
这个牢房比起天牢倒是亮堂宽敞许多,结界也比天牢还要结实,门外无人看守,除了每日有一宫娥前来送些饭食和药品,并无半个人影,九头元婴不知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心中恍惚,也渐渐沉不住气来,破口大骂,满天神只被他骂了个遍,饶是如此,还是没有半个人露面,他运力想要打破结界,却被结界反噬,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直到第七日,九头元婴已经是第五十一次冲击结界了,地上平添了不少血迹。
“七彩琉璃盏布下的结界就是凌渊也不见得能轻易打破,你若再这样以卵击石下去,便是盘古大神复生也医不好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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