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蓬莱岛的夜。
不光是海风呼呼地吹,还伴随着声声兽鸣,那声音撕心裂肺,震耳欲聋,像是被主人打惨了的马,又像是被捕兽夹缠住的野猪,听得出,那东西很害怕!
蓬莱岛的人都醒了,又或者说他们都没睡,这次比武就好像是一场考试,考得好的升仙,得长生,考得不好的,迟早会老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考生们自然不愿意浪费每一秒钟,要不是那声音听得人心里发寒,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瞧瞧。
浴龙池中已经站满了围观者,那该死的声音就是从池底下传上来的,隔着厚厚的水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底下到底是什么怪物?
风离知道蓬莱剑派的人有豢养异兽的爱好,这池子里面八成就是某种神兽。
“浴龙池?难道里面豢养的是我的族人?”
那东西叫得更加凄惨,更加大声,更加恐惧,几乎就要钻出水面,围观者纷纷后退,蓬莱剑派的人总算是到了,除了徐达英外,还有数十名蓬莱弟子。
蓬莱剑派的掌门人徐忠姗姗来迟,等他到了,池水已经有了异动,徐达英道:“爹,你看,小虫子好像很害怕,它想逃出去,可弱水咒未解,它这样蛮干,肯定会死的。”
徐忠道:“早跟你说过,不要养异兽,不要养异兽,你偏不听,你忘了当初北海老二的事了?”
徐达英道:“爹,您先解了弱水咒,再训斥我也不迟。”
徐忠摇摇头,道:“都是你娘把你宠坏了,好几百岁的人了还是个孩子一般!”他念动咒语,说了声“解”,浴龙池中腾得一声钻出一条白色的东西来,眨眼一瞬就钻入了云层之中。
围观者看了个囫囵,不知道钻出的东西是什么,唯独风离瞧了个清楚,龙族身形以快着称,眼神自然也比常人敏锐,他瞧清楚了,那是一条白色的蛟龙,蛟龙和龙有着本质的区别,严格来说,蛟龙只是神似龙,没有角,也没有触须,更接近蛇,由蛇演化为蚺,蚺演化为蛟,传说蛟也可演化成龙,只是传闻,谁也没见过。
风离在飞龙石内与盘古元神对话的记忆被消除了,否则自然知道龙乃是盘古大神创造,而盘古大神在创造龙的时候参考了蛟的身形,换句话说,蛟才是龙的原身。
徐忠道:“各位道友回去休息吧,小儿不懂事,豢养个小宠物,半夜瞎折腾,打扰各位清修了,抱歉。”
围观者散去,徐忠将徐达英叫进了寝殿。
“该说的话我都说过几百遍了,你可曾听进去过一遍?”徐忠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徐达英道:“我以后不养妖兽了还不行么?”
徐忠道:“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我恨的不是你养一条小小的蛟龙,而是连解弱水咒这种简单的伎俩你也学不会,还要半夜来叨扰我,真是丢脸!”
徐达英道:“有姨母做我们的靠山,还费劲学个什么功法,学到凌渊的本事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天牢里?”
徐忠道:“你要是有凌渊一个手指头的本事,我也省心了!”
“我觉得我儿子说得不错,咱蓬莱剑派高手如云,不差儿子一个,他心思聪慧,只是不愿意去学而已,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强迫,在我看来我家达英是帅才,自古都是缺帅才,冲锋陷阵的将军多如牛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内室走出一个美貌妇人来,是徐忠的妻子,也是西王母的亲妹妹,名唤西月。
徐忠骂道:“狗屁帅才,我看他是一坨狗屎,干啥啥不会!”
西月回敬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他是狗屎,你又是什么?”
徐忠被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哎了一声,说道:“你呀你,儿子就是被你宠坏了,自古慈母多败儿,你就由着他性子来吧,迟早要出事!”
西月不以为然道:“有我妹妹在天庭一日,咱们蓬莱岛就出不了事,当初北海龙王气势汹汹,到头来还不是拿我们没辙?”
徐忠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的事,当初敖战一死,四海龙族皆视我们为死敌,蓬莱剑派多少弟子一出海便葬身鱼腹,这些你都忘了吗?”
西月道:“然后呢,咱们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我妹妹和天帝陛下说了句话,蓬莱岛周围的海域不也一样划给了我们,这可都是北海龙王的管辖地,他们龙族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听天帝谕旨?”
徐忠道:“我常常劝诫你们,居安思危,居安思危,龙族和天庭关系紧张,一旦关系破裂,我蓬莱岛首当其冲,必会被龙族一口吞掉,到时候别说娘娘救不了我们,就连陛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徐达英道:“爹,我还是觉得你胆子太小,区区龙族岂敢和天庭抗衡,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你给我闭嘴!”徐忠道,“你知不知道,我蓬莱岛已经有龙族的人潜入了,你还跟个傻子一样浑然不知!”
西月道:“你不要耸人听闻,吓唬儿子,龙族的人怎么敢来我蓬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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