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闷热夏夜,张天师正陪着老母亲在嗣汉天师府内真武池旁的纳凉居乘凉呢。
彼时,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庭院之中,将那一方天地照得如同蒙上了一层银纱。真武池里的荷花在微风的轻抚下,婀娜多姿地轻轻摇曳着,荷叶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好似珍珠在玉盘上滚动,时不时还有几只青蛙蹲在荷叶上,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叫,本应是个无比惬意、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良宵。
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蚊子,“嗡嗡嗡”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就如同刺耳的杂音,肆意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它们好似一群不知礼数的不速之客,疯狂地围着张天师母子打转,冷不丁就找准机会叮上一口,那又痒又疼的感觉实在是恼人至极。
老母亲被扰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原本祥和的面容此刻也被烦躁所取代,她不停地用手挥赶着蚊子,可那些蚊子却像是故意作对一般,赶了又来,怎么都不肯散去。
老母亲忍不住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说道:“你呀,好歹也是这天师府的天师呀,平日里那些个神通广大的本事都哪儿去了?连这小小的蚊子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让咱们安心在这儿乘凉哟,真真是白担了这天师的名头咯。想当年你父亲在世时,哪会让我受这般委屈呀,你这孩子,如今倒是让我这个老太婆不得安生咯。”说着,她还轻轻叹了口气,那模样里满是无奈与不满。
张天师赶忙凑到母亲身边,脸上堆满了赔笑的神情,一边轻轻给母亲扇着风,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母亲莫急,莫急呀,是孩儿疏忽了,这就去想法子把这些恼人的家伙弄走,定不让它们再扰了母亲的清静。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呀。”说罢,他赶忙起身,脚步匆匆地回房去了。不多会儿,张天师手里拿着一把样式颇为奇特的纸扇走了出来。
那纸扇的正面绘着太上老君的画像,画像上的太上老君神态祥和,眼眸中似透着无尽的智慧,仿佛正俯瞰着世间万物。
老君的面容刻画得极为细腻,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故事,那胡须丝丝分明,好似随风飘动一般,透着一种仙风道骨的韵味。而画像所用的色彩也极为鲜活,红的鲜艳,蓝的深邃,仿佛老君随时都会从扇面上走出来一般;反面则是先天八卦太极图,黑白两色的图案相互交融又彼此对立,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那阴阳鱼的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弯曲、每一个衔接都恰到好处,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让人看一眼便觉深陷其中,好似能从中窥探到宇宙乾坤的奥秘。
张天师站定身子,面向东南方,神色变得庄重肃穆起来,左手掐起巽诀,手指的动作娴熟而精准,如同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指尖相互触碰,变换着不同的姿势,好似在与无形的灵气沟通着。嘴唇微微开合,开始念念有词,那咒语声低沉而有韵律,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这静谧的夜里缓缓传开,似是在与天地间的某种灵气沟通一般。
念完咒语后,张天师手持纸扇,朝着空中不紧不慢地连扇了两下,边扇还边轻声说道:“蚊虫蚊虫,且退且退,莫要在此扰人清静,快快离去吧。今日我张天师在此,念你们也是生灵,不欲伤尔等性命,莫要不知好歹呀。我以天师之名,命你们速速远离此地,若再敢造次,可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神奇的事儿发生了,刚刚还围着他们嗡嗡叫的那些蚊子,就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命令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蛙鸣声,那原本被蚊子搅得烦躁的氛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夏夜该有的宁静与美好。
老母亲见状,脸上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可没一会儿,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拉着张天师的手说道:“哎呀,儿呀,虽说这些蚊子着实烦人,但它们好歹也是生灵呀,你这般用法术驱赶,万一伤了它们可就不好了呀,咱可不能做那等伤生的事儿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得时刻谨记着才是呢。你父亲在世时,就常教导我们要敬畏生灵,不可依仗法术肆意而为呀。”
张天师恭敬地听着母亲的话,连连点头,说道:“母亲说得极是,孩儿刚刚也是一时心急,想着先让它们离开,倒没考虑周全。您放心,孩儿这就去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着,张天师便转身回房,不一会儿,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自己手书的灵符走了出来。那灵符上的符文蜿蜒曲折,好似有着独特的生命力,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张天师深厚的道法修为。符文的线条粗细有致,有的如细丝般轻盈,有的则厚重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不同的道法奥秘。
张天师走到纳凉居的一根柱子旁,先是闭上眼睛,口中默念了几句祷词,那祷词诚恳而真挚,像是在与这府中的神灵沟通,祈求庇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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