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境此时已经塌了一大半,不少名胜古迹都已经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大量云骑军早已封锁了此地,丹鼎司的人也抬着担架将重伤的景元等人抬走。
唯一没有受太重的伤的居然只有最强战力飞霄。
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飞霄毕竟是曜青的将军,受了伤的话不好跟曜青交代。
在和焚风对阵的时候,丹鹤冲在前面承担了绝大部分压力,就连爆炸都是他扛下来的。
飞霄召唤威灵也只是为了把打上头的巨龙丹鹤给拽回来,压根就没和焚风正面打。
“以后会有机会的……”
丹鹤睚眦必报,未来若是实力更进一步的话必将去寻仇。
要是恢复了记忆……
啧啧啧!
恐怕那就是反物质军团的末日了!
就在云骑军为鳞渊境的大战收尾时,在鳞渊境的边缘沙滩上,两道衣着华贵的身影并肩而立,其中一个还长着一只如同建木枝丫一般的奇怪长角,眼神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忙碌景象。
他们的声音很低,几乎都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见。
“我就知道绝灭大君也不靠谱。”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是再不继续前进,等待我们的就只有灭亡……
“呵呵,那个自大的丹枫虽然为人相当不堪,但是最后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
“继续尝试吧,丰饶与不朽,建木的丰饶力量果然令人着迷……我还挺期待最终的结果的……就是可惜,那个金发旅人的螟蝗祸祖遗骸没能得到,否则我们或许将复现完整的不朽也未可知……”
“星神的遗骸岂是那么好得的?他们来仙舟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螟蝗祸祖遗骸敬献给元帅,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去从高层嘴里挖肉?”
有着古怪长角的人苦笑一声,摇摇头。
“算啦算啦,都已经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了,也只有再赌一把……
“这片天地,终究还是把我们这些人逼上了绝路……钱?权?我并不在意,也都不重要……
“我只想要我们的持明族能够再次复现上古时期的辉煌,至少我们必须要开始有新生人口……
“只可惜啊只可惜……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
“……我的结局,也是这样吗?”
穷观阵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人回答粉发太卜的问题。
夜风吹拂过她的衣摆,簪子上的流苏微微摆动。
“人定胜天,尽管我是太卜,但是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的。”
可是……为什么……
符玄想要再次启动穷观阵,但是在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却又将手缩了回去。
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都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播放起来。
因为有一天占卜出自己一定会死在符玄的手里,玉阙仙舟的竟天收了符玄为徒。
但是符玄不信命。
她始终觉得,命运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因果律更是无稽之谈。
要不然为什么所谓的好人有好报、恶有恶报的结局总是无法来到?
所以她离开了玉阙,来到了罗浮,最终成为了罗浮的太卜。
她一次又一次地帮助罗浮仙舟规避可能的危险,以至于符玄生出来“或许我也能逆天改命”的想法。
但是后来,由不得符玄不信命。
三十年前,为了解仙舟困局,符玄卜算天命,最终算出了唯一的转机竟是只有她的师父竟天全权操控瞰云镜以召唤帝弓箭矢。
若是帝弓箭矢飞来,师父和守护瞰云镜的曜青将军月御都将必死无疑。
但是……
终究是改变不了吗?
符玄不信邪地卜算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的师父,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下。
“所以景元将军还有我的结局,也是无法更改的,对吗?”
符玄抬起头,静静看着穷观阵和它背后的拟造星空,一双眼眸暗沉如水。
没有人回答她。
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他们身为长生种的一员,宿命似乎早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定下了。
将军的结局只有三个。
其一,死在与丰饶孽物的对抗中,这也是最常见的死法。
其二,在魔阴身发作之前进入幽囚狱,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其三,若是在战场上突发魔阴身,神君将会亲自降下神罚,杀死堕入魔阴的将军。
而能够活到魔阴身到来的太卜也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太卜都战死在战场上。
或许未来的自己也会如同师父一般,操控着瞰云镜,静静等待属于自己的死亡。
“就算是我顶替了将军,那也无法做到真正的逆天改命吗……
“不……不对,为什么已经确定的死卦之中,会有否极泰来……?”
在符玄震惊的目光中,原本已经确定了的卦象忽得开始产生变化,穷观阵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运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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