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个麻瓜啊!你想干啥子!”
赵招弟被约翰吓的连人带脚,蹦上了汽车皮坐,泼妇的习惯让她想伸手指着约翰骂几句,又想起这黄毛的特殊癖好,难得怂了一回,将手收回去,藏在背后。
叶临瞪了约翰一眼,撵他去里面坐
“滚里边去,这不是你家,把你那些臭毛病都给我憋回去。”
约翰不明白他错哪了,他这不是对叶大夫人表示欢迎吗?
顶着阿辉幸灾乐祸的眼神,约翰委屈巴巴抱紧自己的小皮包坐到车厢里面,离叶大夫人远远的。
那头赵招弟见这黄毛老实了,顾涌着从弟弟身后爬出来,拍着胸口顺气
“这啥人呀,俺都五十多的老妈子了,咋还遭人惦记嘞呦,都怨俺长的俊,罪过罪过。”
“可不是,姐你年轻那时候,可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就算五十了,迷倒个黄毛那也不在话下。”
“老了老了,不比当年喽。”
叶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姐弟俩已经给自己找好了解释。
扶她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叶临替约翰给赵招弟道歉 “大伯母,约翰见到您太高兴了,刚才那是他家乡的吻手礼,是跟您表达友好的意思,没想到吓着您了。”
吻手礼?
赵招弟还头一回见这种打招呼的礼数,她又学到了一个无用的知识。
“这老外可真神,喜欢抱人手啃,都咋想的。”
一行人回到下河村,已经到了傍晚
“呕!”
赵招弟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吐了几口清水。
这一路上,她肚子里那点红烧肉早吐干净了,现在勉强能吐出来点水。
“晕死俺了,真是丫鬟身子丫鬟命,白白瞎了这好车。”
赵招弟四肢虚弱嘴唇发白,在叶临和赵金国的搀扶下,勉强能下车站住。
偏偏约翰也没带晕车药,赵招弟只能这么一路挂在窗户上吐回来。
“大伯母,咱先回家歇一会,您这是坐跑车的好命,开跑车肯定不晕。”
又涉及到了赵招弟的知识盲区
“啥叫刨车?在香江刨地的车?”
被赵招弟一打岔,叶临都差点想不起来他车库里的超跑长啥样了,脑里只剩收割机哐哐割麦子的场景。
“大伯母,不是刨地,是一种没有车顶的车,只能坐俩人,跑的特快。”
哦,赵招弟懂了,兴奋的拍着叶临胳膊
“俺知道了,那不就是没拉货的拖拉机吗!那拖拉机只剩头的时候,前面顶多塞俩人,跑起来嗖嗖快,还露天,俺坐着一点都不晕。”
叶临想了想他上个月开的拉法,
拖拉机、拉法,这俩好像不是一个东西吧?
“造孽呦!大军媳妇你这是在革委会受遭大罪喽!都快来扶着点”
苗婶眼尖,老远就看见赵招弟被革委会折磨的都快没人样了,急忙招呼大家快来搭把手。
今天下河村几乎一半的人都在老叶家的巷子口拉呱,
听见苗神大声嚷嚷,纷纷围上去观看从革委会逃出生天的赵招弟
哎呦,还真是够惨。
瞧这衣裳脏的,还有股味,怕不是被关在茅房了吧?
其实是跟贾主任干架滚了一身的菜汤。
瞧那脸色跟三天没吃饭了一样,脚都站不住,怕不是每天就给碗凉水喝?
其实吃了一肚子红烧肉,就是吐光了。
最终,村民们一致得出结论,赵招弟真是遭了大罪,泼妇都被改造成小瘟鸡了。
“叶大嫂子赶紧回去歇着吧。”
“太猖狂了,姓贾的这是欺压咱们们农民兄弟!”
“兄弟们,明天咱们一块跟大队长去见大领导!曹天伟的事咱们不能这么算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赵招弟被关在里面,还不知道曹家的破事,以为大家伙在单纯心疼她,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就进去蹲了十来天,大家咋变的这么友好了?
约翰找衣服裹紧了头发,确保一根黄毛都露不出来,才鬼鬼祟祟的下车。
他就会几句华语,等他收拾完东西,少爷他们早没影了,只剩下了外面一群示威群众,
约翰不知道他们在抗议什么,秉承着打不过加入的策略,他学着外面的大妈,找了个长风衣裹住自己脑袋,双手握拳挥舞着走下车。
“妈!你可回来了,你这咋弄的?他们打你了!”
叶丽从叶临他们走后,就一直在大门口等着,见她妈连走路都需要两个人扶着,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背你回去。”
叶阳稳稳的将赵招弟扛在背上,背她往屋里走。
赵招弟难得见她家崽子们这么乖,想多享受一会,干脆直接躺平,连连喊苦
“可苦死你娘了,你们是不知道那革委会呦,你娘我”
还没等她说完,那头赵金国就开始给他姐拆台。
“你们不知道革委会那叫个好呦!俺俩都想住到过年!天天啥也不用干,到点就吃大馍馍!吃完就睡,睡完就拉!”
赵招弟的哀嚎骤然停止,她觉得自己又有劲了,可以打弟弟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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