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就没有办法惩戒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办法?办法就是先行禀报,再等到三月后皇朝巡使前来主持两县考核,这才是唯一的办法。”廖元庆沉声道。
“毕竟我们不知,勾结妖魔是个别校尉所为,还是稷山县除妖司所为,倘若我们贸然出手,恐怕稷山县除妖司断尾求生,随意抛出个替罪羊,此事便算了结。”
司徒问风双拳紧攥,怒道:“那三月后他们就不会断尾求生了么?届时所有证据全部销毁,还不是凭他们一张嘴乱说!”
“三月后的断尾求生,和此时的断尾求生,是不一样的。”廖元庆面色平静。
司徒问风愣了愣。
王守庸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若有所思。
“两县考核之际,会更重视此事?”
廖元庆点头道:“不错,皇朝巡使主持两县考核,此事才会成为稷山县无可辩驳的污点,事后皇朝巡使自会清算整个稷山县除妖司。”
“但倘若我们现在将那稷山县除妖司逼急了,提前断尾,对方便是用极小的代价,轻轻揭过此事,到了三月后,彻底风平浪静,你觉得两者相比,哪种更好?”
司徒问风沉默了。
廖元庆转过身,面对事务厅墙壁上高悬的“荡尽群妖”的牌匾,轻声道:“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隐忍不发,假装没有发现这件事,等到三月之后再发难。”
“那稷山县就不会提前将首尾做好吗?”
“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好首尾,因为十二名人证还在我们的手上。”廖元庆轻声道。
司徒问风愣了下,于是闭口不言。
廖元庆毕竟是除妖司的掌印,所思所想,比司徒问风要慎重许多。
但有一句话他却没说。
这三月间,稷山县无论再做出何种暴戾之事,他们恐怕都不能再插手了。
这也就意味着,会有无数他们看不见的黑暗,在这三月之间不断重演,只是却再也没有如他们一样的人物站出来阻止。
“好了,你们刚经历此等大事,心神动摇在所难免,但你们切记,此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老夫自有打算。”
只见廖元庆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过身道:“你们且出去吧,关于此事详情,老夫找时候再找你们了解。”
司徒问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亦云扯住了袖子,他转过头,只见到司徒亦云对自己使了个隐蔽的眼色。
犹豫一瞬间,司徒问风咬咬牙,答道:“卑职告退。”
三人出了事务厅,司徒问风依旧愤愤不平,却没说什么,等到和若有所思的王守庸彻底告别后,才皱眉看向司徒亦云。
“你拉我作甚?”
司徒亦云眼中却闪烁着某种光芒,轻声道:“方才在厅内我便想说了,若是京都之内有人插手此事呢,会不会能将稷山县提前清算?”
司徒问风愣了下,微微皱眉,犹豫道:“你是说……”
“没错,我们写封家信回京都,请家中遣人来临水县,助我们一臂之力。”司徒亦云答道。
司徒问风先是点点头,很快,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家里不会插手的,十几个乡野孩童性命而已。”
十几个乡野孩童的性命,比不得他们司徒兄妹两人的前途广大——司徒家定然会这么想。
司徒亦云所说,无非就是请司徒家人出手,以权势强压稷山县除妖司。
但两人暗中来到临水县,本就是意要低调行事,若被司徒家在京都的政敌抓住了滥用职权的把柄,恐怕闹出的风波就不止十几条人命这么简单了。
于是司徒问风刚刚亮起的眼睛又沉寂了下去。
司徒亦云却狡黠一笑,负手道:“大哥你怎么关键时候犯蠢了,京都来人,自然不是为了稷山县一事,而是为了答谢救命之恩。”
说到这,司徒亦云转过身,对王守庸离开的方向笑意盈盈。
司徒问风愣住了。
“我司徒家,为了感谢王亲随的救命之恩,特地前来临水县,顺便,发现了稷山县一事。”
“如此,便是功绩,而非把柄。”
说着,司徒亦云的眼睛便如同绽放了破晓黎明的一束光芒般亮了起来。
“大哥你险些在稷山县丢了性命,若是为了低调行事,暂且可以按下不去理会,但无论如何,答谢救命之恩,总是正大光明可做的。”
“更何况,王守庸乃是生平仅见可以越一整个境界而战的天才,光凭这一点,京都那些骄傲的天骄就得尽低眉,我们司徒家提前笼络,也在情理之中吧。”
说着,司徒亦云脸上都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似乎很期待家里来人,见到王守庸后大吃一惊的模样。
司徒问风闻言也跟着兴奋起来。
“妙啊,还有这种办法!”
司徒问风连忙拉着司徒亦云往住处走去。
“我这就写一封家书回京都,至多半月京都就会来人,届时他们一定会被王守庸的天资吓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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