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除妖司,简单安置了青鸾宫的两位道友,王守庸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事务厅内,与胡承平一起,寻到了埋头劳作的廖大人。
廖大人总是这样一副埋头处理公事的模样,让王守庸不禁怀疑半夜里,廖元庆是不是也抱着公文睡觉。
摇了摇头,王守庸正欲开口,就看到廖元庆将视线看了过来。
“回来了?”
“嗯,发生了些事端。”胡承平点点头,不客气地走到一旁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
廖元庆收起公文,揉了揉额角,似乎早有预料,点点头也跟着倒了一杯茶盏,道:“不急,你们先坐,有事慢慢说来。”
说着,廖元庆饮了一口茶,语气舒缓。
凡是王守庸外出,哪里有安生过? 没有事端才叫不正常!
王守庸闻言,心中暗道廖大人果然镇定自若,有一副当官的气度,于是暂且学着廖元庆按下心中的急迫,也不急不缓地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王守庸杀了玄天桃源之人。”
噗!
廖元庆口中的茶水喷出,表情愕然。
“你说什么?!”
胡承平面色一变,侧身便躲过了廖元庆的茶水攻击,淡淡道:“王守庸在小乱渊内偶遇玄天桃源道莲宗之人,杀了不少,今日正有许多玄天桃源的修行者入了小乱渊,或许即将事发。”
话音落下,事务厅内陷入了沉寂,廖元庆的表情逐渐从震惊,变得疑惑,再变得纠结。
“这,你们能与老夫说说,分明是去修行敛玄法的,为何会得罪那什么玄天桃源道莲宗的人?”
王守庸闻言,便轻声道:“此事纯粹是意外,小乱渊内偶遇,偏偏他要杀我,这种事,没办法的。”
“他要杀你,你便杀他?”
“对。”
廖元庆闻言,眼角抽搐,无奈道:“总该有个理由吧,他又为什么要杀你?”
“许是为了杀人灭口吧,当时一名道莲宗的弟子正巧追杀青鸾宫弟子,我恰好目睹,他便顺手要对我下手。”
“幸好我有些自保之力,这才在那人手上活下来。”
说着,王守庸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同样隐去了孔轩之事,听得廖元庆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还有两个青鸾宫弟子是同谋?
廖元庆无语道:“承平出门前还与我说,要带你去小乱渊历练,顺道修习《敛玄法》,老夫本以为小乱渊内皆是妖魔,总该不会有什么多余事端,没想到,没想到……唉。”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王守庸讪笑道。
“算了,也罢,自保而已,且如今你们回来了,只要首尾处理得当,即便是玄天桃源之人也未必能发现人是你们杀的。”廖元庆又饮了一口茶,心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年轻时候脾气火爆,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得罪过?
区区玄天桃源,只要没有证据,也休想到他这里问罪!
然而廖元庆正想着,却又听到了胡承平的下一句话。
“他身上留下了道莲宗的血莲印,我们不知如何去除,或许很快他们便会发现是除妖司之人杀的。”
噗!
廖元庆再次喷出了一口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好家伙,合着连首尾也没处理干净?!
胡承平再度躲开茶水,面无表情。
下一秒,事务厅内便卷起了一道清风,王守庸原本端坐着的身子,竟然凭空悬浮而起,很快便来到了廖元庆身边。
廖元庆将法力灌注双目,运起灵眸,果然在王守庸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玄天桃源内的手段。”廖元庆叹了口气道。
王守庸问道:“没有办法去除吗?”
“你当是寻常泼皮纹身,哪里有这么好去除?”廖元庆吹胡子气道,“或许真有办法,这办法也绝不在这小小临水县内,去往京都倒还有可能。”
“偏偏两县考核在即,若你身上的血莲印被皇朝巡使发现,又徒增事端!”廖元庆越说越头疼。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王守庸问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廖元庆叹了口气,将王守庸放下,道:“这神魂印记确实诡谲,但武夫也不是没有手段抗衡——只要老夫替你遮掩天机,必定是能瞒一段时间的。”
“老夫的镇玄境,总归还是有些手段的。”
王守庸闻言,也放下了心来,连忙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廖元庆却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全然只顾眼前之事,杀那道莲宗弟子时也是,如今也是,难道你就没想过,如何一劳永逸?”
王守庸挠了挠头,问道:“这,大人不是说没办法么,怎么话语间又颠三倒四了……”
廖元庆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来,皱眉道:“我们武夫是没有办法,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天桃源之人没办法,明白吗?”
“大人的意思是……”王守庸听着,渐渐回过味道来。
“大人是想让我去拜托青鸾宫的那两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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