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王守庸轻佻的语气刺激到了华服青年,只见他眉头一挑,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质疑寻魔使的判罚!”
王守庸似笑非笑地越过青年的身子,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名瑟瑟发抖,好似惶然失神的华丰酒楼老板。
“你叫什么名字?”王守庸问道。
华服青年冷笑一声,高声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童惊霄是也!”
此言一出,酒楼内又是一片哗然。
“姓童,莫非是镇国左将军的童?”
“了不得,听闻镇国左将军只有一独孙,这……”
众人惊疑不定。
童惊霄眉头一皱,正又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作冷笑一声,静静等待着眼前这个少年痛哭流涕的模样。
然而王守庸却摇了摇头,看也不看童惊霄,口中随意道:“我没问他,我问的是你。”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发现他正盯着那大腹便便的酒楼老板。
华丰酒楼老板显然一愣,随后连忙答道:“小人名为顾华丰,已经在这京都之内开了十年酒楼了。”
王守庸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最后迈步走向了楼梯,全然不顾童惊霄几欲杀人的表情,一步步走到了三人面前,伸手便抓向了顾华丰。
“胆敢无视我,找死!”
童惊霄眼神一闪,整个三楼寒意四溢。
铁塔壮汉则瞪起了他那铜铃大的眼睛,高声暴喝道:“今日童寻魔使调查华丰酒楼,遭遇妖魔阻挠,斩立决!”
话音落下,整个身子便如同炮弹一般,狠狠撞向了王守庸。
所谓的遭遇妖魔阻挠,不过是说辞而已。
童惊霄在京都之内本就横行无忌,更何况现在占了个“寻魔使”的名头,行事便越发放荡,此刻一言不合,竟然就要让手下人杀了眼前这个明显也不是什么善茬的少年!
铁塔壮汉的拳头临身,王守庸却只抬了抬眼。
二楼缓过气来的阿大正想奔向三楼护主,却忽然心底一颤,一股子熟悉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升腾而起。
是那日的剑法!
阿大一惊。
噌!
一声清越的剑鸣声仿佛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一道冲天的剑意,自少年的体内掠出。
少年剑指一挥,剑意便擦过了铁塔壮汉的拳头,自五指之间穿透,又自他的肩后划过。
漫天的剑光汇聚成流星般的洪流,只一个瞬间,便毫无阻隔地在铁塔壮汉的臂膀之内穿行,然后透体而出!
嗤啦!
仿佛有血肉扭曲撕裂的声音响起,血雾漫天腾空!
“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惨嚎,铁塔壮汉的手臂碎成了无数肉块,其中白色的骨头和牵连的筋肉,一寸寸断裂碎开,血液冲天而起!
只一瞬间,整条手臂便爆散成了无数碎片!
噗通一声。
铁塔壮汉痛苦倒地,右肩膀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肉白骨,空空荡荡的,仿佛被人用剑齐肩削去!
王守庸却一步未停,与铁塔壮汉擦肩而过,剑指收回,一只手掌顺势就轻轻搭在了顾华丰的脑袋上。
他的身后,则是漫天飞舞的血珠,就像给他披了一层猩红色的披风。
顾华丰瞳孔一缩,颤声道:“大人,这……”
王守庸却平静地盯着他,没有回答。
整座华丰酒楼,顷刻间死寂一片。
无数人目瞪口呆,心神摇曳。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落在众人眼中,就是铁塔壮汉撞向少年,挥拳轰出了感玄境界的一拳,威势骇人。
然后少年剑指一挥,壮汉的整条手臂便被无形剑光搅碎,痛苦倒地。
甚至连半点挣扎反抗都无,顷刻间便由原先的气势汹汹,落到了如今这惨状。
童惊霄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到,噔噔噔一连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口中尖声道:“你找死!”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惊慌恐惧。
那可是感玄啊!
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境界,一击就将自己的贴身护卫给废了!
“嗯?”王守庸听到童惊霄的叫嚣,转过头眉头微皱。
这一眼,童惊霄只觉得仿佛有一盆冰水自他的头顶浇灌而下,将他整个人浇了个透心凉。
心中的警兆疯狂突突,恍惚中,仿佛是一头凶兽站在他的面前,露出了獠牙。
慌不择言之下,童惊霄尖声道:“我,我乃镇国左将军三夫人养子,你敢对我出手?!”
闻言,王守庸眯了眯眼,收回了视线,微微皱眉道:“养子?”
酒楼内众人也是纷纷愕然,镇国左将军三夫人养子……他们先前还以为是左将军独孙。
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眼神的变化,童惊霄面色难看,尖声道:“我还是陛下亲封寻魔使,特来调查华丰酒楼,你,你竟敢行凶伤人,罔顾皇威!”
闻言,王守庸终于久违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充满了讽意。
只见他转头看向了顾华丰,伸手一拽,便扯着顾华丰的头发,一把扯到了面前,鼻尖微动,轻声问道:“那寻魔使大人,调查出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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