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长几乎没有见到过这样魂不守舍的长老，不由有些担心“长老，你…还好吗？”
长老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回去吧。这次合作你做的很好，接下来都交给你了。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还要多锻炼，以后才能更好管理人鱼族。”
少族长闻言只能先行离开，在退出房间那一刻，她回头看见了又陷入思绪的长老。
究竟是什么事，让长老如此失态忧绪。
而人鱼长老不期然想到了曾经，那些她早已觉得她已经忘怀的过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人鱼族和它的最后一次合作，那个特别的少女。
人鱼族并不是生了就是人鱼族。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原是伊莱克斯星球的人类。
本来过着和平安宁的生活，结果有一天，一股神秘力量降临星球，伊莱大陆也无缘沉没。
在星球生命生死存亡之际，一个自称求生游戏的来到仅存的各国面前，承诺只要帮它一些小忙，扮演其中的NPC。
它不仅能够让她们活下去，还能帮助她们掌握星球异变的力量，授予永生。
为此，本来团结共度灭世之灾的剩余人类有了新的争端。
有人认为是陷阱，不可相信。
有人为追求力量和永生选择了投靠。
长老想到了当初海神大人轻描淡写的讲述着一切始终。
海族是最后一批臣服的人类，不，不是臣服，而是负隅顽抗终不敌被授予诅咒和不喜的傀儡。
在无数次副本中，海族一次次扮演者恶角的角色，被冒险者勇士寂灭。
灵魂被囚禁，一次次重生，死去。
不死不灭。
长老还记得当初听到这段话时的寂凉。
冷到了骨子里，灵魂好似在颤抖哭泣。
可不等她反驳，海神却语气一转，“这段故事如何？”
年幼的长老不服气，“不好，这段故事一点也不美，海族才不是这样。”
海神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复杂“只是一段故事罢了”。
年幼的长老信了，长大的她却懂得了海神当时的复杂。
后来，发生了什么？
长老记不清了。
海神寂灭后，人鱼族终于赢来了自由，海神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了它的同意。
只是这次，谁也没想到。
这次合作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求生游戏的力量多大，各种谁也不清楚，但从上百年的合作来看，深不可测。
每次副本，看似是NPC扮演。
实则是历史长河的一片缩影。
长河的分支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她是她，她不是她。
看似有些不懂，但就像平行时空一般。
一颗微小的石子落下，结局已然不同。
各种也是无数次经历才发现这个秘密。
新的图谋开始。
可惜，可惜什么？
她想不到了。
新的轮回，一切重新开始。
长老想到了每百年一次的清洗。
*
长老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想到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妹妹。
那个时候她叫什么？美美，好像是这个名字。
而她的玩家妹妹，这次和其他人不同，不会一直试探她想方设法打听消息，咸鱼的比她还像划水的npc。
不过，这个妹妹身上有很多秘密，不仅爱吃会享受。
而且，人格魅力极强，很快就能让她们忘记对方的真实身份，看做同族玩闹起来。
甚至，对方还能屏蔽对人鱼族来说像大山阴影般的求生游戏。
历史投影中的海神算到了一线生机。
后来啊，确实是生机。
本来抱着试着看的人鱼族没想到既定的故事有了新的结局。
她们喜而泣及，合约完成了，她们终于自由了，可以离开了。
少年的美美很难描述当时和她相处的时光，从未有过的轻松释然。
以至于最后，在记忆收拢于主体，在百年清洗中，鬼使神差把这段经历做为主记忆隐藏，每次洗清其他故事的记忆。
不过，对于玩家来说，可能是一眨眼。
可对于以美美为蓝本记忆的主体，确是一声，时间太久，久到对方出现，她都没敢相认，暗自咀嚼着熟悉的味道。
她以为那是错觉，原来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人鱼长老不知道是不是她保留的记忆作祟，无数次清洗，时间记忆破碎，断断续续，就如同她整个人一样，破破碎碎。
她都不知道支撑着她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杂糅的记忆，破碎的灵魂。
就像少女曾经确实解放了人鱼族一般。
这次她能再次创造奇迹吗？
人鱼长老原本寂灭的心出现了一道亮光，虽然微小，却不可忽视。
*
宋琳微站在地心深处，面对封印的大门，逐渐着迷，熟悉的力量，好似在骨子里荡漾，让她接近，吸收。
宋琳微被小七和小卡叫醒，清醒过来，手已经放在了大门上。
她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被蛊惑了。
“主人，你终于清醒了，刚刚吓死我了”小七庆幸的说道。
“小心的，宿主，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压制时，很容易被蛊惑 ”小卡的声音同时传来，提醒着宋琳微。
经过这件事，她已经意识到了。
“小卡，现在我还是不能进去吗？”
“现在还不行，还差羽族、树族的信物，等集齐之后才能完全抵抗住这股力量，刚刚宿主不是试探过来吗？”
宋琳微遗憾离开，她回头看了一眼伫立在深处的大门，散发着奇异的吸引力。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它，毕竟这可是可移动的，行踪成谜的封印之门。
树族那边没有消息，宋琳微想到了羽族，看来要走一趟了。
她有些不敢面对，自从发现了那个秘密，就刻意回避人鱼族还有羽族的她。
当初，她利用人鱼族罗盘找到离开副本的办法，对于承诺，一半一半。
她也没想到，一切不只是副本，而是真的，陌生人原来是故人。
不对，确实是陌生人，是过去的故人，好像也不对，未来的故人？
时间确实是奇妙的东西，是她，亦不是她。
宋琳微从怀中拿出老头子给的时间之表打开，嘀嗒嘀嗒，时间的齿轮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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