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的四个小时很快过去。
乔祯是在自习结束前十分钟回来的,他对宫伊笑了一下就坐回自己座位上。
就像00说的那样,第五层全面崩盘,这中间没出过任何问题。
宫伊甚至做了两张数学卷子,一张化学卷子,一张物理卷子,还有一套生物练习题。
语文英语他不想做,全部留给曾以封了。
而曾以封就这么睡了一整个晚自习。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四楼可不太太平。
寂静的走廊总是响起高跟鞋“嗒嗒嗒”走路的声音。
可往外看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
卓蓝写字的手都是抖的,本来很好看的字体都变得歪七扭八。
她被那声音扰得心慌根本静不下来,就算凌司坐在她身后她也没有安全感。
这种未知才是最吓人的。
她注意力不集中,根本做不下去题,她的眼神再次飘向走廊的那扇窗。
卓蓝的心咯噔一下,手中的笔差点甩出去,她被吓得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窗边站着个人。
女人。
飘着的女人。
披头散发,血腥糊了满脸,脑袋都被削去了半个。
看到有人注意到她,她的半个脑袋慢慢转向卓蓝,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的手好像透过窗户慢慢伸了进来。
其他人像是没有发现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做题。
卓蓝都被吓懵了,连叫都忘了。
不过很快,一本练习册挡在卓蓝面前。
凌司举着练习册,表情随意,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干嘛呢溜号,好好做题。”
卓蓝这才回神,随即眼泪就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凌哥……”
凌司不耐烦道,“闭嘴,做题。”
卓蓝把眼泪擦掉,嗯了一声把头埋在卷子上再也不乱看了。
[窗外不会有人注视着你,如果有,请无视]
广播里低沉的男声重新占据她的耳膜。
无视就好,无视就好。
凌司百般无赖转着笔,极其随意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快半个身子探进教室里的女人,又再次收回视线把眼神落在试卷上。
见不再有人看她,她只好缩回身体继续自动不动盯着整个班级。
脚步声再次响起。
一声一声像是砸在他们心尖上,让他们的心一颤一颤的。
当然,除了凌司。
他现在有点无聊,又不想做题。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顾这两个人的性命去做他想做的事。
不过不可以。
这两个人是宫伊带进来的。
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
凌司无聊地拿起卷子给自己叠了一个纸飞机放到一边,又叠了一条船放在桌子上。
不过外面“嗒嗒”的声音真的很烦人。
就这么撑到晚自习结束。
16:00
整个学校活跃起来,学生们上了一天课,此刻就像开栏的猪,都撒欢儿的往外跑。(作者没有恶意)
房子旭在第一遍铃声的时候下意识就想起身,不过被凌司按了回去。
“干什么,找死啊?”
房子旭这才反应过来,精神恍惚得道了声抱歉。
连续四个小时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头痛得要死,神经元一跳一跳的。
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广播里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宿舍关门时间为18:00,请同学们尽快回到宿舍,请勿在教学楼逗留]
[夜晚会有保安巡逻,若被抓到,将会送至教导处]
广播只说了这两条就没有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宫伊和曾以封来到高二五班,和他们一同过来的还有乔祯。
凌司坐在桌子上,把之前的叠的纸飞机向宫伊扔过去。
纸飞机准确无误落在宫伊心口,又被宫伊稳稳接住。
凌司笑道,“……学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已经放学了。”
宫伊把纸飞机放进背包里,“走吧,去学校逛逛。”
凌司跳下桌子,看了眼跟在宫伊后面的乔祯,“你怎么跟过来了?”
乔祯扶着曾以封,看着有些怯懦。看到他这样,曾以封主动开道。
“哦,他说他和我们是一个寝室的,腿又受了伤不方便自己回去,就想跟我们一起走。”
凌司望向宫伊。
宫伊点头。
“行吧。”凌司也不追问,转身就走。
卓蓝忽然大喊一声,吓了他们一跳,连凌司也一个踉跄。
“怎么了大小姐……”曾以封拍了拍自己胸脯无奈问道。
卓蓝哭丧着脸,“咱们是住宿舍,那……”
她看向他们几个,“我怎么办啊……”
她是女生啊。
只有她一个女生。
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他们。
宫伊低头思考。
宿舍楼是恐怖故事的地点常客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东西,一个人确实不安全。
他们从乔祯那里得知,男寝和女寝中间隔着一个食堂,离得并不近。而且宿管查得很严,想逃寝几乎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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