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女子在床榻上静静的躺着,她额头上浮着冷汗,细眉紧紧拧在一起,微微颤抖的身体足以证明她此时睡得多不安稳。
梦中,欢颜正在缝制婴儿的衣服,她嫣然含笑的看着自己:“小姐,不知道小主子是男孩女孩,我就都做了几件,等他们出生,我每天抱着他们睡,还要给他们唱曲。”
“好好好,到时候让他们管你叫姐姐,聪明伶俐,漂亮可爱的姐姐。”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她想象了一下,忽地笑了,似乎沉醉在那个画面里。
就在此时,欢颜突然口吐鲜血,捂着自己胸口痛苦的呻吟着:“小姐,我好疼,欢颜好疼。”
“欢颜,你别吓我,欢颜,欢颜。”
贺清欢瞬间从梦中惊醒,惊坐了起来,朦胧的双眼满是痛苦之色。她渐渐的回过神,入目的是时渊担忧的模样。
矜贵无双的男人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清欢,你那个小丫鬟现在还没死。”
逐渐清醒的女子听到皇上的话,悲痛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希望。专注的注视眼前的男人:“真的吗?欢颜还活着?”
时渊坚定的点点头:“这里是孤的行宫,孤把她安排在厢房,你家中的郎中和宫里的御医一起在照料。”
贺清欢闻言,心里那窒息的疼痛感终于缓解了一些,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慌忙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我的孩子还好吗?还有君昱和墨竹怎样了?”
时渊见她隆起的腹部,又想到了太医刚刚说她怀了双胎的话,心中倍感酸涩,如果,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那应该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了吧,他真的很嫉妒云景,又羡慕。
“太医看过了,没事,就是你受惊吓过度,需要好好的调理。那个暗卫受了伤,留在你的院子有人照顾,你那个店铺掌柜毫发无损。”
时渊此时有些无奈,自己堂堂天子为了这个女人还要去关注那些奴仆的死活。
贺清欢听到这些话,终于放心些,这时,才有心思想一些别的事情,比如,眼前的男人为何会出现。
“皇上,是您救了我们吧!您怎么会去我家?”
时渊这时拿起一个软枕放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靠上去。他也坐在了床榻上与她对视着。
“孤知道云景出门办差,怕他得罪的人查到你们关系会伤害你,便叫人暗中关注,幸好今日救下了你。”
女子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时渊。”
听到她温柔的喊自己名字,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到男人冰冷的内心深处。
“清欢,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可好?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不自称孤,才能不被帝王的身份束缚。”
她看着这个表面尊贵无比,却时刻带着孤独感的男人,轻轻的点点头:“好。”
此时,男人冰冷的面容有了笑意,威严幽深的眼眸中闪起了愉悦的色彩。
他薄唇轻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你近日就住在这个行宫,这里守卫森严,那些歹人没有胆量来。”
贺清欢没有言语,而是在心里思量着,住在时渊的行宫,等云景回来定会醋意大发,可是如果不在这,又怕那些杀手还会找上她,伤害到孩子和身边的人。
时渊见她低头沉思,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
“你可知那些刺客并不是云景的仇人派来的,而是一个女人,你如果不住在这里,怕是那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还在权衡利弊的女人突然抬头看向他,眼中尽显诧异:“一个女人?”
她蹙眉,精致的面容上尽显疑惑,好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她睁大了双眼,惊呼:“是沈吟落?”
时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平静的说道:“如今,没有证据,那几个杀手被抓到时就服毒自尽,而院子里的那波人是江湖杀手组织,他们受人雇佣,不知其身份,只知道是一个身姿窈窕衣着华贵的女子。”
贺清欢此时已经认定那个人就是云景名义上的妻子沈吟洛了,一时间,恨意涌上心头,此时的她,精致的面容不再是之前的面无血色,而是因为愤怒而逐渐变得绯红:“她差点杀死我和孩子,差点害死了欢颜。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时渊没有作声,就是这样平静的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的痴迷。
她如此鲜活,就连想要杀人的模样也那么灵动,这么对比下来,他宫里的那些女人却如同朽木,在自己面前从不会展现她们原本的性子。
贺清欢平缓了一下心情,眼神无助的抚摸着自己肚子,她此时多希望在云景的怀里痛哭一场,然后跟他诉说委屈,让他为自己报仇。
可惜心爱的女人受到如此伤害,云景却不得而知,他一路上被众多杀手埋伏和追赶,随时都在拼命厮杀着,只要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他就会拿出婴儿的衣服和贺清欢送他的手串轻轻抚摸着,就好像能在那上面寄托着自己的无边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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