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坐在主位,他的威严渗透在每个角落,让人敬畏,可是却没能震慑住他身旁的女子。
贺清欢绷紧着身子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等待那个人出现,只是神色中不再是喜悦和期盼,而是有无尽的委屈和怒意,还有深深的疑惑想要找那个人问清楚。
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而来,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的浮现在人们眼中,只见云景一身玄色锦衣,显得人清冷疏离,瘦了一些的他此时五官更加完美,只是那眼中就要结冰的冷意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走进来第一眼便看到时渊身旁的女人,此时的她也在看向自己,二人对视,女人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是见到陌生人一样,眼中竟没有半点波澜。
而男人的眼眸中,却展现了无尽的思念与愧疚。他愧疚的是自己离开了怀着身孕她,让心爱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差点成为刀下亡魂。
他回到皇城时直接奔向贺清欢的院子,却没见她的身影,直到墨竹出现讲述了她遭遇刺杀的事情,当然,还有皇上及时出现救了她,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自己儿子看那个女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云逸尘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回过神的男人终于把视线从贺清欢身上移开,转而俯身行礼。
“臣参见皇上,此次之行查到了一些佐证,稍后会呈上来请皇上过目。”
时渊深邃的眼眸中不知想些什么,但也淡淡的说道:“云大人辛苦了,公事稍后再说,去你妻子身边落座吧。”
云景应声起身,又看向贺清欢,可视线中的那个女子却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低头缓缓地喝着茶。云景感到窒息的痛在心中徘徊,他多想冲过去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
于是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父亲旁边坐下,刚落座便看到了那个大着肚子的沈吟洛,他神色瞬间变得冰冷。
转过头看向云逸尘,耳语道:“父亲,我走时在信中与您说了,清欢的孩子不会交给别人抚养,她这是怎么回事。”
许久未见的夫君对自己露出如此厌恶的神色,一种爱而不得的恨意从沈吟洛的心里悄然升起。
云逸尘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关注自己家,便轻声开口说道:“景儿,如今皇帝把她接入宫中,让天下人误会她腹中怀有帝王之子,为父都看不出皇帝的用意何在,她怀的可是我云家的骨血,却被认为是皇嗣,如果不想办法把孩子接回云家,将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你不与妻子圆房,我云家又怎可没有嫡子。”
男人听了父亲的话,眉头紧锁,陷入到沉思中。
“景儿,你若能放下对那个女人的情,也就罢了。如若放不下,她只要不嫁你,以皇上对她的在意,君臣必会生出嫌隙。只有让贺清欢嫁你,皇上才会打消念头,所以你妻子在外人面前必须是怀有身孕,且与贺清欢的月份不能差太多。”
云景闻言,向主位那边望去,只见时渊给贺清欢夹了一只虾仁放在她的碗中,眼里尽是宠爱之色。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自降身份,戏是可以演出来的,但他眼眸中的爱意却无比真挚。此时醋意横生,心里似乎是认同了父亲的做法。
宴会过后,众人纷纷离席去赏花和攀谈,贺清欢则是示意时渊自己要去找云景弄清楚此事。
皇上让福禄公公把周围剩下的几人请去了后花园喝茶,此时偌大的宴会上只有云家人还留在原地。
贺清欢走得近些更清楚的看到了沈吟洛高高隆起的肚子,而云景这个妻子看向自己时,嘴角却挂着挑衅的笑意。
云家几人恭敬与皇上行了一礼,时渊见到云景和他身边的沈吟洛,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云景明明说过他并未碰过的别的女人,那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他瞟了一眼身边的贺清欢,只见她满脸怒意的盯着那个男人,却久久未能说出一句话。
那便替她开口试探吧。
“林太傅一案,你云家和沈家都是大功。到时孤便破例封你妻子腹中的孩子,男为世子,女为郡主,你们意下如何?”
皇上的话瞬间炸响云家人的内心,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关注臣子之妻怀孕的这等小事。
云夫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云逸尘身子僵在那里,不知如何解释是好。
云景这时视线落在贺清欢的身上,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可露出的眼眸中似乎有千万种情绪要爆发出来,他刚想走向前与她解释,却听到沈吟洛的声音缓缓响起,只见她对皇上微微福了一礼,洋溢幸福的愉悦。
“臣妻代替腹中的孩子谢皇上圣恩。”
云景猛地愣住,随即转头看向沈吟洛,眼中尽是怒意与杀意,她亲口在皇上面前承认有身孕,这可是欺君之罪,如果自己现在揭穿她,云家都会受到牵连。
云逸尘此时也被沈吟洛的做法惊吓到,一向沉稳的丞相面上也露出了慌张惊惧之色。他慌忙的看向儿子,神色中有警告也有乞求,在这时说出实情,那云家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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