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月光如水,静谧而清冷。
谢俊辉在睡梦中被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惊醒,这声音对他来说已不再陌生。他知道,那是江梦雪又一次在深夜出门,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过多在意,翻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谢俊辉正沉浸在书本中时,班主任周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神色凝重地将他叫了出去。
周老师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俊辉,你妈妈……她走了。”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谢俊辉的心上,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对于一个长期以来饱受母亲打骂和虐待的孩子来说,他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既麻木又茫然。
周老师误以为谢俊辉是被吓傻了,连忙解释道:“老师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希望你能坚强。”
谢俊辉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他轻声问道:“老师,我妈在哪?”
周老师哽咽着回答:“在桥上,你妈妈她昨天晚上……跳河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谢俊辉瞬间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跳河了?这……怎么可能?昨天晚上她还……”回忆起昨晚江梦雪的种种异常,谢俊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或许昨晚就是一切悲剧的预兆。
“周老师,你可以陪我去一下吗?”谢俊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
周老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赶往了桥上。
桥上,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警察和法医在一旁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谢俊辉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谢俊辉艰难地穿过人群,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上,心中五味杂陈。
吴老师紧紧地握着谢俊辉的手,带着他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艰难地挤到了最前面。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恳求,对着前面维持秩序的警察说:“警察先生,这是死者的儿子,请您让他进去看看吧,他需要见见他的母亲,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愿望。”
警察转头看向谢俊辉,发现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这……她的其他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吴老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轻轻地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地说:“这孩子从小就和他母亲相依为命,家里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这孩子现在就是唯一的亲人,您就让他最后见一面她的母亲吧。”
围观的人群听见这样悲惨的身世,都不由得动容,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孩子还这么小,以后要怎么过啊……”
警察听了吴老师的话,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他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进来吧,孩子。”
谢俊辉跟在吴老师身后,缓缓走过去。他的目光落在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上,手腕处露了出来,上面还戴着一块熟悉的手表。
谢俊辉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确定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他颤抖着走上前去,双手轻轻揭开白布,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那是他的母亲,此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
然而,谢俊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周老师见状,以为谢俊辉惊吓过度,连忙上前把白布重新盖上,轻声安慰道:“好了,孩子,你要坚强,别难过了。你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去经历。”
谢俊辉默默地站着,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高兴。难过的是母亲就这样离他而去,高兴的是终于没有人整天折磨他了。
这时,警察走过来,轻声询问谢俊辉:“你母亲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行为上的改变或者情绪波动?”
谢俊辉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没有。”
这时,一个穿着法医服的人走了过来,她仔细打量着谢俊辉,然后问道:“你母亲有没有什么病史?比如心脏病之类的?”
周老师在一旁插话道:“他母亲好像精神有点问题。”
法医闻言,皱了皱眉,强调道:“我问的是有没有心脏这方面的疾病?”
谢俊辉再次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法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转身对警察说:“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死者的死因。”
谢俊辉只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仿佛灵魂游离于身体之外,就连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街灯昏黄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视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他沉重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母亲会跳河。
正当他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中时,一抹不寻常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茶几上,似乎有个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谢俊辉缓缓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茶几,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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