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陵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自己就站在一旁,可是还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欺负他宗门弟子,当即就怒气冲冲看向那出手之人。
可目光甫一接触到方无极的眸子,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原地,脸上怒气就那么硬生生地僵住,再没有迸发出来。
“这位老前辈,你何故对我天音宗弟子动手?”
迟陵余光看向一旁的方湛,见那人正朝他挤眉弄眼,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他这才忍着怒意问道。
方无极拂尘一甩,搭在手肘处,气定神闲地扫了他一眼,眼底都是淡然:
“老夫方才说了,此子心性不定,别人稍微加以挑拨,他便横生杀意,该打。”
老者的语气慢慢悠悠,把道理解释给他听。
迟陵总算是硬生生把怒气给压了下去,“我敬你为前辈,可此人是我天音宗弟子,即便是犯了错,也理应由我来管教,又或是由弟子们内部解决,前辈出手,不太合适吧?”
他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替他默默在心里点上了一炷香,尤其是方湛。
这迟陵不会因为此刻感受不到这老者身上的半分威压,便觉得他看不清人心吧?他现在这么说,也不嫌臊的慌,主打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在大家通通都为他默哀的那一瞬间,扑通——
迟陵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
连半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
方无极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宗门的弟子,妄想杀我方无极认准的徒儿,我不过小惩大诫,你身为一宗之主,便如此上不得台面来寻我要个说法,老夫离开这千年来,看来这凤麟大陆的宗主,现在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了!哼!”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静悄悄。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其他三大宗门的宗主皆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一个人要上前来帮忙。
他们能怎么办?方才大家都看到方湛给他使眼色了,他自己非要找这老者争个是非曲直,能不被训话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身份与尊荣,皆可抛弃。
商子裕听到这话,挑着眉头用手肘支了支前头的言如风,后者回过头来,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见迟陵投过来的眼神,只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把方才跟商子裕一同冲过来的迟夭护在自己身后。
而对面的天音宗,却没有他们这般悠闲散漫。
所有人皆是惨白这一张脸。
这老者也不知道是什么修为,竟能让化神期的迟陵说跪就跪。
苏禾半晌才回过神来,“老前辈,是天音宗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方无极却把加注在迟陵身上的威压翻了个倍。
“咚!”迟陵憋得满脸铁青,确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从老者的威压下逃离,另一只膝盖也着了地,可在不知道的人眼中看来,便是他自己低下头双膝着地的。
苏禾也彻底没招了,她脸色苍白地看了眼地上的迟陵,此刻也明白了,这老者就是要给他们天音宗立威,他所谓看中的弟子,便是那鸦羽宗的言如风,他们天音宗方才是如何一唱一和想要定言如风的罪,这老者就是如何用他们的方式,来定他们的罪的。
她一脸无力地看向人群之中躲在那少年身后的迟夭,眼底掠过一抹失望。
如今哪怕是如此,她都能坐视不理吗?
这老者分明是为了他们宗门那个言如风出头,只要她跟言如风说两句好话,再让他让那位老者住手,此事便能就这么过去了。
“娘亲!你不要求他呀,他是站在鸦羽宗那边的!才不会帮我们呢!”
迟阮阮看到这场面,登时急了,小脸煞白,就要去拉迟陵起来。
秦墨眼疾手快地把迟阮阮拉了回来,轻声说了句:
“阮阮,别闹。”
把迟阮阮捞回来之后,他抬手便向方无极颔首作揖:
“老前辈,还请您高抬贵手,师父定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和您认定的弟子的,晚辈代师父向您致歉,还望您高抬贵手,放了师父一马。”
方无极斜着眼上下扫他一眼,“你是他徒弟?”
“是,”秦墨回答,“还请前辈饶恕师父,方才是我们天音宗唐突了,晚辈向您与言道友致歉。”
方无极冷哼一声,拂尘一挥。
迟陵身上的威压便瞬间消失了,他脸色铁青被苏禾从地上扶了起来,只不情愿地就 要朝方无极拜下,以示感谢。
却被一股灵力托了起来。
“哼!你应该谢你有个识时务的徒弟!老夫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这话说得迟陵的脸色青了紫紫了又青,却愣是再不敢说什么。
方无极说完,便看向了方湛。
方湛一个激灵,立马心领神会的端着寒光灵泉走到了言如风身前,“言小友,这是你赢得的寒光灵泉。”
言如风看了眼那天音宗的人,默默收回了目光,随即伸手接下了这灵泉,下一秒便丢进了储物空间,当即拉起迟夭的手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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