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手中迅速布下了一个传送阵,放到了那些孩子的身下,把他们都传送了回去。
商子裕看到这一幕,死死咬着牙关,抱起迟夭,沉默着往外走去。
洞外,玄祁和云中鹭正打得难舍难分。
突然,云中鹭背过身去眸光一瞥,见那些还活着的孩子通通被人带到了洞外,他终于欣慰地笑笑,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
却。
噗呲——
云中鹭低头看去。
自己的肩胛骨处,从后方被枪尖贯穿,一阵巨痛袭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玄祁愣住了,有些愠怒:
“你为何不躲?”
玄祁整个人都懵了。
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浓郁得有些呛人。
云中鹭却突然抬起头转过身,朝他用力挥了一掌。
那杆枪再次穿过了血肉,被硬生生拔出,云中鹭发出一道闷声。
却没再停留,转身便想往山下而去。
却在下一刻,被人团团围住。
商子裕、晏紫汐、言如风站在了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云中鹭抬头看去,下意识便移开了目光。
商子裕的眼睛很红很红,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修邪功?你可知道,云中城的百姓有多相信你吗?是因为你不能修炼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是我,是我害了你……”
商子裕看着他,脸色苍白,言语越说越无力。
云中鹭捂着肩膀,唇角止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
“是啊,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当初为了救你,恐怕我早就已经到了炼虚之境,受万民敬仰,又如何会走上这邪修之路?”
说完,他低低笑出声来,是商子裕此前从未听过的那种笑。
冰冷,令人胆寒。
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颤。
“……”商子裕只觉得浑身冰凉,眼角,有泪落下。
“叔父,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回去,这些话……你留着跟云中城的百姓们说吧。”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手中灵力涌动,那绳索便缠上了云中鹭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商子裕喂了他一颗止血丹。
晏紫汐也在他脚下布了个阵法,阵法成功的瞬间,云中鹭身上邪气被压制了几分,他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叔父,得罪了。”
晏紫汐低声说道。
虽然她心中对云中鹭的行为充满了愤怒,但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忍不住觉得有些心酸。
……
翌日。
长老殿。
云中鹭跪在殿前。
“云中城副城主云中鹭,修炼邪功,致使云中城上千名孩童死亡,罪不可恕,特来殿前请罪!”
云中鹭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良久,用了些灵力,传遍了整个云中城。
云中城的所有百姓,全数愣在原地,随后便苍白着一张脸,直直往长老殿所在之处,迅速赶来。
而殿前,不过须臾。
便有一道金光闪过。
一个鹤发童颜、穿着深色衣袍之人出现在众人身前。
“何人请罪?”
像是没听清一般。
云中鹭见到来人,垂下了眸子,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那人听完,身体猛的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云中鹭,又看向他身后的商子裕和他手上牵着的迟夭,还有几个陌生的少年少女,最后才看向那满地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嘴唇微微颤抖:
“鹭儿,你……你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啊?你……可有要解释的?”
老者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见他满身的狼狈与血迹,还有浑身无法掩饰的邪气,心中一阵剧痛。
他们长老殿自云中城建立之日起,便是用来鞭策和监督城主府的,殿中五位长老,都是云中家族还残存在世的几个老人。
但自云中鹤逝世后,便也成了摆设,因为在云中城交到云中渡手中之后,所有人便都知道,城主虽然是渡儿,但以他向来顽皮的性子,定然坐不住,这城主之位最终还是会落到云中鹭手上。
无他,因为所有人都相信,他云中鹭,一定会是个好城主。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长老殿中的五位长老,都悠哉悠哉地各自闭关,全然没有管过着城中的事务,便是对云中鹭的绝对信任。
而今日,恰好除了他这个三长老还未闭关,听到动静这才出来。
却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会是云中鹭。
他们几个人算是看着云中鹭长大的,深知他的品性,一直视他为云中城的中流砥柱,如今却亲耳听到他承认这等大罪,实在是难以接受。
“云中鹭,无从辩解,是我走火入魔误入歧途,这些孩子,都是我杀的。”云中鹭没有抬头,只是跪在那里。
城中之人纷纷赶来,在殿前围成了一圈,尤其是看到满地的白布尸体,脸色顿时都变得煞白,皆是满脸震惊。
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声,愤怒、疑惑、悲伤的情绪,相互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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