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酒铺
刘大人来到深州北门,一边走一边寻思:“这深州的米到底啥时候卖呢?先找个地方歇一歇。”走着走着,瞧见一个烟铺,进去一问,烟铺老板说:“赶午前才卖牌子呢。”刘大人一听,看了看天,还早着呢。心想:“行,先找个酒铺坐一会儿,等会儿再去买米。”
他来到十字街,在州官衙门西边发现一个小酒铺,看起来挺干净。刘大人走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堂倌赶紧过来问:“老爷子,您是喝黄酒还是烧酒啊?”刘大人说:“烧酒。”堂倌又问:“喝四两还是半斤?”刘大人说:“来十个大钱的。”堂倌一听,眼睛一瞪说:“您这老头儿看着笨头笨脑的,倒是京城的派头。我们这儿可没有十个大钱的,至少二两起卖。要喝就给您打二两,不喝拉倒。”刘大人一听,问道:“二两多少钱啊?”堂倌说:“我们这儿老干卖六个大钱二两。”刘大人说:“行,那就拿二两来。”堂倌连忙拿了二两酒放在刘大人面前。
点菜风波
堂倌问:“要点啥菜?”刘大人问:“你们这儿都卖啥菜啊?”堂倌说:“煎炒烹炸,应时小卖,啥都有,跟京城一样。”刘大人说:“都不要,给我来两文钱小豆腐。”堂倌一听,说:“哎呀我的爹呀,二两酒喝下去都醉了,哪有卖小豆腐的!这不是被窝里伸腿——不是脚(搅)也是脚嘛。我们这儿没有。您要是想省钱,对面那个烧饼铺里炸的油炸鬼,三个大钱一个,买一个就当菜了。行不行?”刘大人听了,说:“行,你去给我拿一个来。”堂倌朝那边喊了一声:“拿一盘子油炸鬼来!”那边答应一声,送了过来。堂倌把油炸鬼放在刘大人面前,转身就走了。
刘大人坐在酒铺里,一边喝酒一边琢磨着买米的事儿。心想:“等会儿我去衙门,一斗米只给三百钱。斗口小了我可不要,得让他们知道我刘墉不是好惹的!不是我罗锅子爱管闲事,我拿了皇上的俸禄就得尽忠。”
当铺当钱
刘大人喝完酒,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钱,只有三百钱,准备买米用。心想:“这酒钱得想法付了,要是直接拿这钱付,按官价可不够,理上说不通。”于是对堂倌说:“快算帐,别磨蹭!”堂倌赶紧过来,说:“一壶烧酒二两,六个老钱。”刘大人笑着说:“堂倌你听着,我现在钱不方便,记个帐,改天再来还。”堂倌一听,冷笑一声说:“不认识您,不知道您姓啥叫啥。我们这小铺本小,不赊帐。”刘大人说:“既然你们赊不起,我有个白小褂,当二百钱。麻烦你跑一趟,当了来,再把酒帐算清。”堂倌说:“行,就这么办。”刘大人把白布褂脱下来递给堂倌。堂倌拿着褂子来到路东的一个当铺,当铺招牌上写着“富兴当”。堂倌走进当铺,把褂子放在柜上,说:“这褂子当二百钱,快点当,我还有事儿呢。”柜上的人赶紧拿起褂子,看了看,往里高声喊道:“白布小褂当二百钱!”然后写票子。票子写好后递给堂倌,堂倌拿着票子往外走。
赎回当票
堂倌回到酒铺,把当票和钱交给刘大人。刘大人说:“把钱拿去,扣掉酒钱。”堂倌把二百钱拿起来,到柜上一搁,对掌柜说:“收六个大钱。”
这个酒铺掌柜姓王,叫王忠,是个老实人。他看到这二百钱是当了来的,还没打串儿呢。就问堂倌:“老三,这是谁的钱啊?”堂倌说:“就是这位老爷子的。喝完酒没钱,叫我现当来的。”王忠说:“老三,为了六个钱,让人家脱下件衣裳当,人家知道了,会说他没钱当了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剥脱人家。你想想,为了六个钱,咱们要这名声吗?我添上三个大钱利钱,你跑一趟,给他赎回来。”说完,拿了三个大钱放在柜上。堂倌拿着钱来到刘大人面前说:“老爷子,拿票子来罢,我们掌柜的叫给你赎去呢!”刘大人说:“这倒不好咧。既然如此,改日加倍奉还。”说完把票子交给堂倌。
堂倌拿着票子来到当铺,把票子和钱往柜上一搁,说:“掌柜的,借个光儿,把这票当快给我赎出来。”有个吃劳禁的伙计走过来,拿起票子看了看,把二百钱拿过来。堂倌说:“不用费事,这票刚当不久,没动,扣儿都没解开呢。另外添了三个大钱利钱。”当铺里的人说:“进来钱必要过手。”说完把钱串解开,数出两个小钱。这人说:“把这两个小钱换上。”堂倌说:“小钱也是你们的,我们连扣儿都没解开,怎么找我换小钱呢?”当铺里的人说:“我们的小钱?我们都是过了手的钱,哪来的小钱!分明是你拿出去抵换了,跟我们搅和!”堂倌一听,气坏了。
##当铺闹事
堂倌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你们小钱跟我抵赖,太欺负人了!仗着当铺字号大,眼里没人!要是我换了小钱,男盗女娼我重誓!要是你们换了小钱,天火烧得铺子精光!”掌柜听了,也气坏了,说:“伙计们别怠慢,把这小子抓住,好好教训一顿,然后送到州官衙门治罪!都像这样,我们这当铺不用开了!”众伙计们一听,赶紧跑出来五六个人。堂倌一看,撒腿就跑,嘴里还骂个不停。当铺的人追出来,站在大街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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