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就不描述了。
反正沈清棠的视线从陆嘉珩走出浴室的那一刻,就再也挪不开。
平角裤,超级贴身的那种,是之前在港城购物的时候柜姐送的男款。
应该是莫代尔棉,料子轻柔贴身,能最大限度贴合弧度。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直观感受呢?
极致的东西,无论看多少遍,拥有多少次,还会觉得意犹未尽。
沈清棠这几天时常有一种想法,认知里长期空白的某个领域,被陆嘉珩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一次性填补。
他化身为最有耐心的老师,循循善诱、手把手教学。反复练习,一丝不苟。
“擦一擦口水,别流到被单上。”男人掀起被单的一角,滑进被窝,随手把女人搂进怀里。
沈清棠愣了愣,抬手两边各擦了一下,干巴巴的哪有流口水?
“你……”
陆嘉珩闷笑了一声,调整好坐姿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平板电脑。
开机,联网,查邮件。
沈清棠靠在男人的胸口上,陪他一起看邮件,气氛是难得得温馨和谐。
如今她已经能看得懂很多英文的专业术语,遇到不明白的会提问。
陆嘉珩这个时候会特别耐心解答。
“你会写代码吗?”
“会。”
“难不难?”
“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对你……恐怕这辈子也学不会。”
沈清棠撇了撇嘴:“术业有专攻,你画画没我好看。等我混出头了,就能挣大钱。”
陆嘉珩那该死的大男人主义固化思维再一次上演:“让你开画廊纯粹打发时间,亏了我给你补,别老想着挣钱。”
“为什么?我出名你脸上也有光,不挺好吗?”沈清棠坚定认为女人也应该有一番事业,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能兼顾家庭和事业。
艺术行业跟别的不同,天赋固然重要,长时间的沉淀和积累必不可少。
对于刚毕业的她来说,不一定能马上看到收益。但是努力和坚持,一定能有所收获。
“挣钱辛苦。”陆嘉珩说。
沈清棠蹙眉想了想,抽走男人手中的平板电脑问:“有一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好奇害死猫答。”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沈清棠掰过陆嘉珩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话:“十岁到十八岁这段时间,你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男人的表情和语气,明显拒绝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沈清棠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想要更深入解他,靠近他,最好能解开他的心结。
在她的眼里,陆嘉珩最大的缺点不是冷漠和强势,而是……孤独。
“你那时候明明还是个孩子,是怎么在澳城讨生活的?”
男人低垂眼眸,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抖了抖,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人生里最黑暗的一段时期,是十岁到十八岁。
别的孩子还在为早恋、游戏或者成绩发愁的时候,陆嘉珩只身从澳城混到港城。居无定所,为了活下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活。
那时候的他,感觉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
就像老城区里的那些唐楼,密密麻麻的不见天日、看不到出路。
最穷的时候身上只有几十块,累了只能睡在庆重大厦的楼梯间,到处弥散着咖喱的味道和尿骚味。饿了就去附近的茶餐厅蹲守,吃客人剩下的食物。
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目标。
得不到回应,沈清棠刚准备说“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耳边忽然响起男人深沉凝重的声音。
“我进过劳教中心,待了差不多一年。”
沈清棠捏住被单的手一紧,脸色一点点次白下去。半晌,才再次开口:“你……犯了什么事?”
“捅伤人。”陆嘉珩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澜,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
只是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沈清棠曾经想过陆嘉珩小时候过得不好,没想到会有这种经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抚他,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满眼的心疼:“一定是那个坏人欺负你,活该!”
“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我保护你。”
明明两人在聊一件很严肃难过的事情,沈清棠突然飚出来这么一句话,让陆嘉珩险些接不住话。
这个女人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的单纯和美好。
总能发掘世间万物最美好的一面,积极向上、乐观生活。
这一点跟陆嘉珩不同,他总是习惯性去挖掘人性不好的一面。防备、警惕,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同时,主观操控身边的所有人。
“你保护我?”
“你那么娇气,身体素质又差,吃点胡萝卜还能进抢救室,拿什么保护我?”陆嘉珩发起直击灵魂的拷问。
沈清棠被一顿数落也不生气,冲男人甜甜一笑,郑重而又认真说道:“你以前没人疼,以后换我来疼你。”
说完,她捧起男人的脸颊,吻落在鼻尖、脸颊、额头和下巴上,然后把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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