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运沙船上,年轻的船员正在甲板上啃猪蹄,突然看到前方有探照灯的光线射过来。
“老张,大晚上的怎么会有水警检查?”
老张从驾驶舱探出头来,骂了一句脏话后说:“年底有任务呗,你赶紧把嘴巴擦干净,待会儿别乱说话。检查没事,就能放行。”
“真麻烦。”船员把猪蹄放回打包盒里,用袖子擦了擦油腻腻的唇角,起身走进驾驶舱。
没一会儿的功夫,运沙船被截停。
老张摸出香烟点燃,猛抽了几口以后掐灭,戴上帽子走出驾驶舱。他朝快艇上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扬了扬手,热情地打招呼:“大哥,这么晚也在加班,辛苦了。”
“例行检查,把你们的证件都拿出来。”男人跳上运沙船,挥挥手,手下跟随其后上了船。
西江的上游有大大小小的河沙厂,他们利用水路把河沙运到下游的大城市,中途会经过南城。因为水路运费低廉、快捷,至今还是众多厂家首选的运输方式。
“身份证。”
老张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递上前,嬉皮笑脸说:“原本是早上出发的,船突然出了点问题找人维修,耽误了些时间。答应了要明天交货,只能摸黑作业!放心,探照灯和雷达都是新换的,很安全。”
穿着制服的男人挥挥手,吩咐手下说:“上二楼的船舱检查一下。”
“是。”
老张不解地问道:“这破沙船,一眼就能看到尾了,难道还能藏人不成?”
“例行检查,你配合便是。”
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男人就连疙瘩角落也没放过,确定船上只有几个老员工才离开。
“查过了,没问题。”
“走。”
一行几人重新回到快艇上,继续沿着江面巡逻。
老张重新点了一根香烟,目送快艇离开然后消失在夜色中,才重新进入驾驶舱,启动运沙船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三确定那些人没有再出现,才把手下喊过来接替自己的工作,只身去了杂物间。
这艘运沙船的驾驶舱有两层,上面是眺望室。船身堆满了河沙,一眼就能看到头。
绕到驾驶舱的背面,另有玄机。
拉开甲板上的把手,露出里面一米多高的通道,老张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他们走了?”
“走了有半小时,暂时安全。”
“我就猜到水路也会被查。”
沈毅伸展了一下双腿,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我们现在上岸,阿娇在西江废弃的码头等我们。晚上一路向南,天亮的时候抵达目的地自然会有人接应我们。”
“姓陆的那小子不简单,安全吗?”男人问。
沈毅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有钱能使得鬼推磨,陆嘉珩的手伸得再大,也不可能封锁所有人的路。”
“还是你了解他。”
沈毅笑而不语。
他并不了解陆嘉珩,可是有人对他了如指掌。
“离开南城以后,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等人送出去以后,我们就能拿钱换个地方生活,到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
男人咧开嘴笑了:“还是你够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亲生女儿?
沈毅嗤笑一声,摸出香烟叼在唇角却没有点燃。
去他|女马|的亲生女儿,要不是无意中看了沈清棠大学入学时候的体检报告,发现血型对不上,他估计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没想到霍婉君那个贱|妇看起来弱不禁风、胆小怕事,居然敢给自己戴绿帽!
要不是念在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培养能嫁进豪门的女儿,他早就把母女俩赶出家门。
结果沈清棠是个白眼狼,嫁给陆嘉珩以后非但没有帮自己捞钱,还怂恿霍婉君离婚。她们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从大富豪逃出来吧?
“赶紧干活,天亮以后容易暴露行踪。”
“好咧。”
男人和沈毅合力把昏迷不醒的沈清棠弄上岸,乔装打扮的阿娇已经在码头上等候多时,接上他们以后驾驶车子离开。
一路上走的都是乡间小路,避开收费站。
天亮的时候,三人已经成功离开南城抵达江城,换了一辆面包车以后继续往南走。
“沈哥,我们已经离开南城很远了,要不歇会儿吧。”啃了一路的面包和矿泉水,阿娇饿得不行。加上身上有伤,体力有些不支。
沈毅看了眼窗外,吩咐说:“你们轮流去,必须留一个人在车里,免得这死丫头醒过来我一个人抓不住。”
阿灿不以为然说道:“她被我们绑成这样,还能逃跑不成?你要是担心,我们轮流去便是。”
“对了,打包点吃的回来。留她一口气,死了那边不收货。”
“知道了。”阿灿说完便下了车。
沈毅连续十几个小时赶路,年纪摆着这里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他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刚要抽根烟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连忙扔掉香烟,从口袋掏出口罩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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