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激动的岳宁。
杨静宜想了想,重新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不傻,盐权如此重要,绝不会轻易交给都没见过几次名不见经传的刘广。
她到御书房的时候,贵妃正顶着红肿的脸带着四个儿女哀伤地跪在门口。
这场景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不同的是,这次那四个嚣张的儿女见到她仿佛没看见一样,更没人对她撂狠话。
大概他们也知道此事难善了。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皇帝似乎还沉浸在白日的事情里,整个人难得透露出某种带着无奈的茫然。
见到她也没用质疑她为何去而复返,而是像平常人家的慈父般询问下午带走的雨后茶可还合口,甚至让卢中将番邦刚进贡的大红袍给她包起来。
杨静宜敏锐的察觉出这既是开口的好机会又不是按照原计划执行的好机会。
她看着时不时不自觉迷茫地瞟向门口的皇帝,想了想终是叹道,“贵妃娘娘陪伴陛下多年,即便有错也太过信任父皇所致。”
皇帝闻言立刻道,“你也这样觉得?”
她是不是这样觉得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本身便是这样认为的!
杨静宜笑笑。
带着几分赧然说道,“不怕父皇笑话,儿臣闲来无事曾看过几册的画本子,里面最让人心动的感情莫过于细水长流的陪伴……”
“以前儿臣总觉得那不过是人为杜撰出来的,可如今看到父皇与贵妃……才觉人间当真有如此情感。”
皇帝闻言却沉默下来。
罕见地,竟然闷闷地叹了句,“终究是朕亏欠了你。”
杨静宜一愣。
很快便明白了皇帝话里的意思。
便道,“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的。”
没说不亏欠只说愿意,就是在隐晦地告诉皇帝她其实也委屈,只不过因为他是父亲,所以愿意承受这份委屈。
皇帝果然愈发的沉默。
可这沉默却很快被丫鬟的惊呼声击碎。
贵妃晕倒了。
皇帝明显有些着急。
他看着杨静宜,竟脱口而出,“你当真不计较贵妃所为之事?”说完可能也发觉自己过于着急,“朕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不重要。
她又不是江予初,她有全心全意疼爱自己的父亲,自然不期待眼前这根本没几分真心,还全是愧疚的劣质父爱。
但这不妨碍她利用这份愧疚。
所以她苦笑道,“父皇,儿臣不是佛陀,如何能不怪想要谋害自己的人呢?可父皇,您喜欢贵妃啊,儿子再如何也不想看您因为这事为难……”
“初儿……”
连名字都叫出来了,可见皇帝愧疚之浓。
杨静宜垂眸,声音轻飘飘的。
“没关系的,父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贵妃娘娘改过……”
“儿臣……”
“儿臣便当此事没有发生。”
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她尽可能表现得像受尽委屈却又为父亲考虑愿意吞下苦楚的大孝子。
皇帝果然重新沉默下来。
良久。
他似是想要转换气氛,努力维持笑脸用堪称温和的声音问她,“说来父皇还没问你,这次进宫是为何?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父皇定夺?”
杨静宜便也从善如流。
“儿臣前两日去户部历练,发现之前的盐引已然过期,户部有意重选盐商,却碍于诸多原因进展不佳。儿臣以为盐之事乃民之大事,故特来禀报。”
皇帝闻言叹息着点头,“确实。”
“这件事赵谦与朕说过,原先的盐商层层盘剥落到百姓手中的盐质量差价格高,有许多偏远地方的官员也曾上表百姓无盐可食少年白发。”
“自古以来,多的是盐商贪墨谋利。朕最近也一直在想,盐引到底交给谁来做才能让百姓获利。”
杨静宜深以为然。
她想说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她不能,皇帝疑心,这事只能他自己提出。
最后她想了想,道,“儿臣倒是有个提议,或可一并解决父皇为今最为头疼的两件事。”
“哦?说来听听。”
“父皇今日烦闷是为贵妃娘娘所为之事不罚则难以平息前朝后宫愤愤之声,可娘娘素来身娇体弱如何受得住罚,不如让李家大人代劳?”
“当然,若只是如此,李家也实在冤枉。儿臣听闻大理寺左少卿李沛为人通达圆融,或许是经营盐道的好料子也未可知。”
皇帝恩怨眼睛瞬间亮了。
所有的阴霾郁闷迷茫纠结全部一扫而空。
他双目灼灼地看着杨静宜,抚掌大赞。
“太子此法甚好!可解朕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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