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宜带着难言的心情离开延禧宫。
德妃的意思很明确,贵妃的儿子不能登基。
确实,这件事对她百利无一害。
她极力促成没问题。
可是让她介意的是,当她问德妃为何笃定赵诺可以婚嫁自由时,德妃的回答……
“这是皇帝欠本宫的。”
也就是说,皇帝知道?
杨静宜不愿深想,那俩也是他的孩子……
他就那么爱贵妃?还是根本不想德妃有后。
如果是后者,他又是为什么……
思细极恐。
消息传给赵谦的时候,赵谦没有立刻答应,苍老的眼睛满是感激颤抖的红,他似乎想要抓着杨静宜的手,可最终却颤颤的收回去。
哽咽着,“殿下,大雍有您是黎民的福!”
“言重了,赵老大人。”
杨静宜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您不必有任何负担,赵姑娘只要能躲过这次,之后婚嫁若再有问题,您可再与孤商议。”
赵谦是纯臣,从不愿涉及结党。
她也不想强迫这位值得敬重的老者。
至于安王和瑞王……
正想着,赵谦却颤颤地跪了下去,额头深深触地,声音哽咽,“老臣赵谦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这是,答应了。
杨静宜忙伸手去扶,“您不必如此。”
赵谦摇头,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终是扶在她的手臂上,“殿下,您不必愧疚,您是陛下钦定储君,老臣忠于皇室便是忠于您。在此前提下,若诺诺可以得到幸福,已经是上天赐福,老臣又怎么会不愿。”
杨静宜便没再劝。
只是叹道,“老大人,要保护好自己啊。”
她不想赵谦像爹娘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即便不为大雍的未来,只为好人得福报。
德妃效率极高。
消息传到延禧宫的当天,杨静宜便听闻御书房闹了起来,稳坐钓鱼台的皇帝砸了最喜欢的龙形帝王绿镇纸,德妃离开时更是发髻散乱宛如疯妇般。
就在所有人窃窃私语发生了什么时。
一道明黄色的圣旨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皇帝亲自收了赵诺为义女,封号婉仪,记在德妃名下,虽然没有封地,但却是实打实的公主,是瑞王和安王名义上的妹妹。
彻底绝了安王和瑞王的求娶之心。
他们总不能为了点钱权被冠以乱伦之名。
杨静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贵妃那母子几人定是气得要死,同在宫里面住着,估摸着和硕和宛平肯定会气不过去找赵诺的麻烦。
德妃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不仅直接驳回了皇帝赏的宫殿,让赵诺住进延禧宫,还对外放话,任何人不得叨扰她们母女侍奉佛主的清静,免得佛佛主不满。
好嘛,连佛祖都搬出来了。
这下别说贵妃,皇帝都不能轻易去了。
翌日早朝。
杨静宜踩着时间刚站好,便听身后安王怒气冲冲地压低声音,“太子就这么见不得弟弟们好?”
这是知道她在中间出的力。
没关系,她不在乎。
她笑了笑,很直白,“是啊,就见不得。”
安王一噎,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拳头都肉眼可见的硬了起来。
杨静宜不得不好心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
冷眼旁观的瑞王这时终于出手拦住安王,杨静宜却似笑非笑的揭穿他,“怎么?眼见着安王没有像傻子一样出头,瑞王来装老好人了?”
“太子莫要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杨静宜无所谓地耸耸肩,“确实是挑拨离间,可也是事实不是吗?难道安王不是你手中的剑?”
说完也不管身后两兄弟的表情。
转头安静地站在位置上等更大一波的怒气。
皇帝嘛。
肯定要拿她撒气的。
所以当皇帝坐在龙椅上冷眼看向她的时候,杨静宜主动站出来抱拳,“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哼!”皇帝冷哼。
脸色已经不像看儿子反而像看仇人,“说。”
一个“说”竟也带着咬牙切齿看好戏的意味。
倒是难为他了。
当皇帝,当得如此小肚鸡肠。
可她不是。
当太子,当得大度又孝顺。
所以她颇温和地说道,“儿臣近日钻研佛法,愈发感念父皇的教养之恩,每每深夜辗转难眠,特写下父君论请父皇过目。”
东西,确实是她写的。
只不过她只是负责写,齐司白口述。
毕竟。
那么恶心煽情的东西她写不出来,尤其是想着皇帝嘴脸和做的事情,真是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皇帝显然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出。
所有训斥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尤其是看到奏折上言辞恳切孺慕的字句,脑海中只有一句,原来太子如此爱重自己这个父亲!
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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