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磨完胡豆和香料归来,便又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邓玥瑶将香料粉称重,再依照比例分别打包;邓元皓则把桶里的胡豆倒入圆盘,接着用筛子将里面磨出的壳簸筛出去。
邓玥瑶这边的香料粉已然打包完毕,见邓元皓那边的胡豆壳还有一半尚未簸出,于是让他去山上多采摘些棕榈叶。
如今刚入冬没多久,她前天去采菌菇的时候,就留意到棕榈叶还没怎么变黄。
邓玥瑶忙碌了约一盏茶的工夫,才把较粗的胡豆壳簸筛出来,接下来把胡豆倒入水盆中,用筲箕和笊篱将碎壳淘洗干净。
“瑶瑶,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再去弄些回来。”邓元皓背着一大捆棕榈叶跑进来,将其卸在地上。
邓玥瑶瞥了一眼地上棕榈叶,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大哥辛苦了 ”
哪用得着这么多棕榈叶?但她也不会傻到去打击大哥的积极性,反正这气温不高,到时多盖两层便是,说不定还能缩短发酵的时间。
闻言,邓元皓去了杂屋,没过多久,他扛着缠有钩子的扁担来到灶屋门口,腰间还多了一把柴刀。
“瑶瑶,趁着这几日天气好,我去多砍些柴存放在家中,待会饭好了,别等我,你们先吃。”
“那好,那你早去早回。”
“知道。”
待邓元皓离开,她将胡豆反复淘洗三遍之后,筲箕内的胡豆总算找不到半点碎壳,邓玥瑶把先前没挑出来的坏豆子逐个翻找出来。
紧接着将胡豆放入蒸笼,用大火蒸上半盏茶的工夫,随后将其舀出倒入圆盘,等其晾凉后拌上白酒,最后铺上棕榈叶和两床旧被子,邓玥瑶担心温度不够高,不容易发酵,随即又把自己的新棉被盖在上面。
忙完这些,邓玥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去做午饭,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脚边躺着一条血肉模糊的眼镜蛇,她猝不及防地跳开,谁知差点踩到蹲在一旁的邓小灰。
“嗷呜,嗷呜。”
见这小家伙正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向自己,小尾巴摇得飞快,嘴角还有不少血迹,此时的邓玥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这小东西从哪里刨来的。
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灰,这蛇可是有剧毒的,弄不好你的小命就得交代了,今日是你运气好,往后你再看到这种蛇,千万不可去招惹它,知道吗?”
也不知邓小灰有没有听到,只是一如既往地仰望着她,嘴里还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随即欢快地跑出了院子。
邓玥瑶眼珠一转,当即决定做个龙凤汤,也好给大家补补身子,可是家里的鸡才买来没多久,总共就那么一爪大,看来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思及此,她连忙跑进屋里,跟邓玥琳姐弟俩打了个招呼,接着走向柜子后边,在柜子左边靠墙的地方蹲下来,然后掰开两块地砖,从里面的木盒内拿了一串钱,前往村里。
大槐树下,曹大婆子跟许老婆子几人正聊得眉开眼笑。
邓玥瑶连忙走过去,跟她们打招呼:“几位阿奶,你们聊得这般高兴,在说些啥呀?”
曹大婆子突然跑过来,一把拉着邓玥瑶,笑得见牙不见眼:“嘿,瑶丫头,你还不知道吧,你堂哥……呸呸呸,诶,你瞧老婆子我这记性,你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还堂个啥啊!那腌臜东西要掉脑袋啦!”
邓玥瑶一脸惊愕:“什么?不会吧?真的?假的?”
闻言,许老婆子立马从石阶上跳下来,将曹大婆子挤开,随即大腿一拍:“哎呦喂!这衙门定下的事,哪能有假?”
邓玥瑶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随即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听许老婆子说。
“今日我家大栓去街市卖鸡蛋,街上都传得沸沸扬扬,还贴了告示,他亲眼所见,那上面画了个大红叉,虽说我家那小子不识字,但衙门总不至于贴个假告示糊弄大伙吧?他刚回来跟我说了,我便赶紧跑来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家。”
邓玥瑶皱着眉,简直不敢相信,就算她再怎么不了解乾朝的律法,但盗窃未遂之罪总不至于判得这么重。
“不会吧?行窃之罪哪会判得这般严重?顶多判个一年半载,况且他那晚在我家啥也没偷着,最多算……”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两名官差骑着两匹马朝村口奔来,大家纷纷退到一旁。
瞧着两骑两人一路进了村里,邓玥瑶这才相信许老婆子的话,于是,也跟着众人一起跑去看热闹。
谁知,她们这群人还没走多远,便看到两骑两人折回来,朝着村口疾驰而去,一路尘土飞扬。
卷起的尘土还未消散,村里传来一阵阵呼天抢地的痛哭声。听着挺熟悉,邓玥瑶不用猜也知道,是那赵氏婆媳在哀嚎。
既然是那一家子的热闹,邓玥瑶肯定得跑去瞧一瞧。
“远儿啊!你走了,让娘以后可怎么活啊……”
“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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