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夕,骡棚顺利搭建完工,邓元皓的眼眶再度泛红,小骡驹来到他家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拥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用过饭后,邓玥瑶以大哥未载她回家作为借口,顺理成章地把洗碗的任务推给了大哥,而她自己则前往曹大婆子家,买了一只母鸡回来,准备熬制高汤。
邓玥瑶归来没多久,村口的老槐树下再次喧闹起来。
“真的?假的?你莫诓我?她们一家子不是去街市享受荣华富贵去了吗?”
“哎呦,这婆娘可是邓老婆子的亲侄女呢,这会儿她与人私奔了,往后这亲戚关系指定也做到头了。”
许老婆子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啥?那婆娘真的嫁了个富贵人家?”
曹大婆子翻了个白眼:“嫁个啥呀?不过是给人家做小妾罢了!”
一旁的林三娘听闻此言,顿时觉得手中的葑菜都不香了,遂狠狠咬了两大口,紧接着随手一扔。她一把扒开许老婆子,看向曹大婆子时,眼睛都亮得发光:“哎哎哎,曹大娘,要不您再仔细说说呗。”
曹大婆子眉飞色舞地说道:“可不是嘛!听说还有丫鬟小厮在旁伺候着呢!”
“诶哟喂!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想想那放荡的女子如今病得半死不活的,往后这李云翠啊,指定也没啥好下场。”
林三娘听完这一番话后便离开了,当下这件事在村口已经是人尽皆知,可他们村尾那头还毫不知情呢,她得赶紧去把这个劲爆的消息告诉大伙。想到这里,林三娘的步子迈得愈发急促了。
未几,小李氏给人家做妾之事,迅疾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凤鸣村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邓老婆子刚踏出院门,便被林三娘和一群人送上了一番恭喜。见大家说得有鼻子有眼,当场气得浑身直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要脸的是那贱妇,她山哥儿以后还要做人呢,随即她朝着小李氏的屋子跑去。
好啊!你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竟敢给我山儿戴绿帽子!怒火中烧的邓老婆子见门上挂着一把锁,直接操起斧头将锁砸开,很快便把小李氏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就连马桶也劈成了好几瓣。
即便如此,她仍感觉有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怎能不悔不气呢?当年,若不是她执意要亲上加亲,又怎会让山哥儿娶了这么个扫把星?手不能提物,肩不能挑担,一天到晚除了撒娇发嗲,啥正经事也做不好!
以往见她对山哥儿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没想到竟然暗藏着这样肮脏不堪的心思。不行!怎能让山哥儿遭受这般委屈,她必须得好好教训那不知廉耻的贱人一番。
而躺在床上的赵氏在听到婆母的打砸谩骂声后,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起来,即便此刻浑身伤痛难忍,她也顿时感觉舒畅了不少。
未几,邓老婆子骂骂咧咧地离村而去。
至于村里热闹成了什么样子,此时的邓玥瑶无暇顾及,这会儿,她正在精心熬制牛油,翻炒了几下后,便往锅中添加了一瓢冷水,而一旁的大铁锅正在炖煮着香浓的鸡汤。
邓小灰趴在灶塘边,睁着圆溜溜的淡蓝色眼珠子,目光随着小主人的走动而不停地来回移动。湿漉漉的鼻子,伴随着呼吸快速地上下耸动,努力嗅着周围的气味。
坐在灶塘前的邓元熹嘴里嚼着香甜的桂花糕,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灶台前忙碌的人,心里琢磨着不知二姐今日又在做啥好吃的。自从二姐从那个地方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胆小怯弱,而且好像比之前更疼爱他了,有啥好吃的总会第一个想到他。
他们如今的好日子,仿佛也是在二姐回来后才慢慢开启的。先是捡栗子拿去卖钱,然后又被小灰带去挖到人参卖了银子,花钱给大哥赎身,接大姐回家,盖建造砖瓦房,如今还和酒楼做起了买卖。
他们家如今的日子,是他们以往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吃的是香喷喷的白米饭,饭桌上几乎从未缺少过肉食,穿的是柔软的细棉大袄,床上盖的不再是往年补丁叠着补丁的芦花被,哪怕盖上两床被子也依旧会被冻得脚痛。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崭新棉被。
如今,二姐又时不时地做出几样他们从未吃过的美食,这样的二姐真好,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变回从前的样子。
“元熹,你看着点火,我去扯些菜进来。”言毕,邓玥瑶朝着菜园而去。
“哦,二姐你去吧。”
邓元皓跑了进来,仔细地闻了又闻,实在闻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特别的香:“哎,小弟,你二姐又在捣鼓啥好吃的?”说罢,他打开碗柜,随手拈了一把菜塞进嘴里。
“大哥,你又偷吃东西,难怪我每次收拾桌子的时候,分明看到还剩下不少菜,等到下一顿就没了。我还以为是二姐喂给小灰吃了,原来是被你拈走了。”
邓小灰瞬间爬了起来,眼珠子在两位小主人的身上来回扫视:“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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