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家老宅院门口,周保财的牛车还未停稳,心急的村民们便蜂拥而上,都想打听个究竟。
当看到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邓小花一同归来时,众人满心狐疑,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程里正。
“吁……”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匹嘶鸣,众人又忙不迭地扭头望向刚刚停下来的马车。
两名官差和一位老者先后走下马车,与程里正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在邓玥瑶的引领下来到了灶屋。
三人在灶屋内仔细地探查起来,东瞧瞧,西瞅瞅,灶屋里的各类用具再次被翻得凌乱不堪。
最后,老者来到灶台前,端起药罐子放在鼻下反复地嗅闻,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从中抽出一根银针插入药罐,只见银针的顶端逐渐变成了黑色,老者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砒霜!”见大伙一脸的茫然不解,老者看向程里正解释道:“哦,这砒霜就是你们常见的耗子药,这定然是耗子药无疑了。”
程里正惊怒交加:“啊……”
温秀梅祖孙俩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这邓小花竟会下如此毒手!
即便温秀梅竭力从邓老婆子的记忆中搜寻,也未能找到她有关类似举动的蛛丝马迹,不禁摇头冷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辈更比前辈棒!
围聚在灶屋前后两张门外的人,当即散去不少,纷纷将这重大的劲爆消息告知在院中等候的村民。
随后,老者又走到装有大半缸水的水缸旁边,将银针插入水中,银针又如出一辙地变黑了。
老者面色阴沉,沉声道:“还是砒霜!而且这里面的砒霜分量着实不少!”
众人见状,再度震撼万分,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见此情景,中年官差脸色一沉,即刻走出灶屋,很快便将邓小花带了进来,并扯出她口中的抹布,指着水缸,声色俱厉地质问道:“邓小花,你先前在县衙不是说没下毒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的邓小花疯狂地摇头否认:“这不是我干的,我只在药罐里下了一包耗子药,这水缸,这绝对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中年官差厉声道:“好!邓小花,你既然承认在药罐中下过毒,然而这药罐和水缸中同时验出含有砒霜,不是你,还能是谁?”
邓小花吞吞吐吐地狡辩:“我……不是我……你们……休想诓骗我,我没下过毒!不是!没有!”她懊恼不已,真该死!怎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她转念又想,这水缸中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呢?这人也未免太恶毒了吧?竟然将耗子药下到水缸中,这人岂不是要将她们斩草除根吗?家中除了自己,还有谁会……
蓦地,邓大海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咆哮如雷地质问:“你这畜生!你娘怎会生出你这种白眼狼!我邓家没有你这狼心狗肺之人!”
话音方落,数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接连不断地落在邓小花脸上:“啪啪啪……”
“啊……不是我!水缸里的毒药不是我下的!啊……”被扇倒在地的邓小花捂住火辣辣的脸,其嘴角缓缓流淌出一抹殷红的血迹。
温秀梅祖孙俩见此情形,对视一眼,随即跟程里正和官差打了声招呼,便一同往屋里走去。
进屋后,邓玥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揉着眉心,说道:“奶奶,既然她已承认药罐中的毒药是她所为,那她为何不承认往缸中下毒的事?”
“那死丫头都被扇成那样了,依照她以往的心性来看,若真是她干的,早就承认了。”靠在床头的温秀梅手扶额头,长叹一声,也开始绞尽脑汁地侦辨起来。
邓玥瑶起身,蹲在床边:“嘿,奶奶,您不是有那恶婆子的记忆吗?那您好好想想,除了邓小花,还有谁最讨厌那老虔婆?就是恨之入骨的那种,恨不得她早点死去的还有谁?”
温秀梅略作思考,便掰着手指头说道:“你,除了你,还有你哥,你姐,你弟,还有许老婆子,曹大婆子,廖氏,里正,田满仓,杨金凤,牛满月,方土根,郑有帮,石冬梅……”
“这些都不算,人家吃饱了没事干,也犯不着跑这来下毒,我家那几个就更不可能,就算恨极了你……”
见自家奶奶白了自己一眼,她连忙改口:“就算他们都恨极了她,也犯不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干这种事,您再好好想想。”
“她!除了大房那位,我再也想不到还有谁了!”温秀梅突然惊坐起来。
见她说的振振有词,邓玥瑶追问道:“理由?”
“自从赵氏发现邓宝儿是她男人的私生子后,从此便对我……哦,不对!是从此便对李春花心怀怨恨,她恨那老妖婆包庇纵容李云翠,曾好几次对那老婆子动手,有几次甚至还骑在她身上,不要命地殴打李春花。当然,那李云翠也更没少挨揍。”
“姓李的婆娘跟那邓大海有一腿?她俩啥时候勾搭上的?”
邓玥瑶内心震惊无比,两道热切的视线紧紧落在温秀梅的脸上,八卦之心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多说点,再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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