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局出来,都已经将近两点了,一个长途真正通话也就十来分钟,等待转机耗费了一个多小时,这要遇到个什么急事真得煎熬死,所以先前跟那洋妞说好了,下次的电话联系时间,都精准到分了,避免白白浪费时间,接着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些六六粉等物品,宿舍炕上跳蚤实在太多了,撒点六六粉杀一杀。
回到王家沟都已经四点多,这边刚到知青点,四队社员杨婉晴急急忙忙跑过来,这是杨民家的女子,很开朗活泼一姑娘,长得也不赖,干活一把好手,能里能外,先前在田地里干活,没少帮衬他们知青,相处了一个来月,跟知青们已经打成一片,没事就往女知青宿舍跑,跟秦岭、李萍、王虹她们几个最要好,有时晚上直接睡这边,几个姑娘凑一块能唠一夜。
“跃民,秦岭……你们可算回来了。”
钟跃民见人着急忙慌样,“婉晴,出什么事了?”
杨婉晴来到面前,匀了口气,“你们在县城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打架?打哪门子架”,指了指一边的粪桶,
“掏粪去了,瞧瞧,都满满的。”
杨婉晴道:
“那中午时候,李家湾来人了,说我们大队社员把他们人打了,还打出血了,要我们赔偿,王支书很生气,让你们回来马上去大队部呢。”
“特么的!”
罗建国恼火道:
“真是龌龊小人,还跑到大队里告状来了,李家湾的人来了嘛?上午没揍成,这会好好补偿补偿他们。”
“建国,别闹!”
钟跃民拦住,“你们先把驴车赶到牲口棚去,粪桶卸下来,我过去看看的。”
李奎勇上来,“跃民,我跟你去!”
“行!”
来到大队部窑洞,王龙、杨民,王豹都在,还有个中年男子,一脸络腮胡,却是个光头,眉毛非常有特点,很密实,不过却很短,比普通人的短上一半,所以整张脸看着给人一种下面威严,上面滑稽,共存的这么一个纠结表情。
钟跃民两人进去,没跟王龙招呼,对杨民说道:
“队长,你找我们啊。”
杨民还没开口,王龙冷声道:
“钟跃民,你们四队去县城掏粪,是不是把李家湾的人给打了?”
“李家湾?哪的?我们去县城掏粪,打什么人,没有啊?”
“你装什么蒜?”
王豹骂道:“人家李队长都找上门来了,我问你,你们今儿是不是去县医院掏粪了?”
“对啊,有问题嘛?”
“你不知道那医院的粪肥就一直是李家湾承包的,你们偷粪不说,还打人,这问题大了”,
王豹道:
“得亏李队长讲大局识大体,不为难你们这些京城来的知青,不然你们几个这会还能这么安稳待这?早特么被公社民兵抓去工地劳教去了,哼。”
钟跃民看着这耀武扬威,只会欺负自己婆姨的家伙,冷哼,
“我说王豹,你是哪个大队的?这是王家沟,不是李家湾,你还是二队队长,怎么净给外人说好话,我们辛苦掏粪是为了谁?还不是我们整个王家沟大队,没粪肥,庄稼没收成,你特么吃屎去啊,在这狗吠什么?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你特么的骂谁呢?”袖子一撸要动手。
“咋的,要练啊?来,我让你一只手!”
往前一站,欺身逼上去,气势上压制住。
“你,你……”
“好了!”
王龙一拍桌,黑个脸,
“吵什么吵?钟跃民,我再问你一遍,人有没有打?当时这么多人在,你抵赖不掉的。”
“呵呵!”
钟跃民冷笑两声,
“王支书,你一口一个质问我们有没有打人,却一点不关心我们为什么打人,我们四队辛苦去县城掏粪,这李家湾的人蛮横无理,上来就把我们盛好的粪桶打翻,要不是我们其他人员及时赶到,挨揍的就是我们。”
“那还不是你们先去偷粪?”王豹怼道。
“去尼玛的!”
李奎勇骂道:“你哪只眼睛看我们偷了?这医院粪肥是他李家湾拉的嘛?要拿出正式的文件,公社公章,那我们认。”
“别给我整这一套!”
王龙也是冒火,这几个小崽子真是无法无天,都多少年了?还有人敢在他王龙面前这么撒野!
“这是没有正式文件,但县城的粪肥一直都是被李家湾承包,不光咱红旗公社,周边几个公社也都清楚,算是不成文的规定,都好些年了,你们这些京城来的知青才来一个来月,胡搞乱搞,别看是小事,要是因为此造成两个大队大规模人员冲突,甚至伤亡,这责任你们承担不起!”
玛德,好大一口黑锅。
钟跃民嘴角一勾,
“行,王支书,这事我们认栽,你说怎么个处理吧?”
王龙道:
“我刚跟李队长商量了下,赔偿受伤人员200块钱,打人者去工地劳教一个月。”
“行啊,没问题!”
钟跃民兜里当即掏出200,拍到桌上,倒是把王龙、王豹几人整一愣,这小子这么富有嘛?兜里随随便便揣个几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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