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飞身掠过重重楼阁,心里是阵阵按捺不住的激动。是他回来了吗?在他生命中和轻弦一样重要的人。十年前他无力阻止父皇,他会恨自己吗?和他见了面自己该说什么呢?怀着忐忑与不安,他兴冲冲地打开王府的大门,久违的称呼脱口而出:“韬韬,你回来……了”
看到眼前这个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的陌生男子,上官博激动的神情瞬间僵在脸上,疑惑地问道:“你是……”他怎么会拿着韬韬的玉佩?看他浑身紊乱的灵脉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之气,明显就是为了赶路灵气使用过度的表现。
“阁下就是景王殿下吗?”玄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身着金丝秋菊吐蕊藏蓝箭袖,束着蝴蝶结子五彩长穗宫绦,外罩鸦青色绣金镶边菊纹凤尾暗花缎面圆领对襟褂,登着青缎白底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雪山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似桃花含秋波,倒与某人有一点相思。虽脸色惨白周身散发出浓浓酒味,但眉目间透露出的尊贵与高傲却让人无法忽略。
“本王就是,你找本王有何事情?”来人不是自己想见之人,上官博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他手持韬韬的随身玉佩,还是得把他的来意问清楚。
“景王殿下,在下玄涛奉我家少主蓝千昼之命将此信尽快交到殿下手中。”玄涛从怀中掏出上官韬的亲笔信,双手递到上官博面前。
“蓝千昼?”上官博面露惑色,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物啊?他怎么会写信给自己?上官博将信封上的火漆去掉,从中取出信件,刚看到开头他的脸色就蓦然大变。
“皇兄亲启:
十年未见,皇兄身体是否安好?愚弟身远万里甚是挂念。愚弟乃被皇族驱逐之人,本不该与皇兄再有牵连,然而此次冒昧来信实是有要事相告。
数日前愚弟在龙海偶遇一奇女子,该女子神通广大,势力惊人。本应被封印在禁地深处的魔笛虚魂引不知如何,竟落入了她之手,其手下之人均是一流高手。更有江南总督司徒明与之勾结,听其命令行事,在未经刑部复核下令之时,就以整顿吏治为名私自将大批有犯罪嫌疑的官员就地处置,京中更有黑手为其善后掩盖真相。愚弟担心此事可能危急社稷,故特意托书相告,望皇兄阅罢此信后立刻入宫向父皇禀告此事,切莫耽搁,以安吾心。
另愚弟现在身处江湖,甚是逍遥自在,望皇兄切勿挂念寻找。
愚弟上官韬亲笔。“
果真是韬韬!原来他现在依然平安无事,上官博心中的一个心结今日终于得以解开。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将信件收入怀中,唤来门房吩咐道:“带这位阁下前往天月阁休息,记得以最高礼仪待之。”
接着上官博随即向玄涛抱歉一笑:“本王现在有要事急需处理,无法亲自招待阁下,手下若有怠慢之处敬请海涵。”
话音刚落,上官博也顾不上礼仪,念动风诀,纵身向皇宫快步飞奔而去。
皇宫,龙极殿。
上官天翊正在书案前批改奏章,却听闻内侍通报景王求见,他不禁大为纳闷。自己的这个儿子为情所困,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把自己关在王府后花园的小木屋里,今日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宣。”
“宣景王殿下觐见。”
太监们的通报声刚落,上官天翊就见上官博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甚是急切。待他走近身边,那股浓浓的酒气立刻氤氲在鼻腔里,煞是呛人。上官天翊眉头一皱,语带担心地叹道:“博儿,轻弦都已经离世两年多了,你也该放开了吧?你年年如此酗酒消沉让父王和母后甚是担心你的身体啊。你今年也已经二十又三了,待明年开春父王皇为你择个吉日选个好姻缘可好?”
上官博屈膝跪下,语气虽轻却透露着坚毅:“儿臣不孝,让父皇和母后费心了。只是择妃之事兹事体大,让儿臣再考虑考虑吧。”
“唉,也罢,起来吧。”上官天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每年都这么说,不知何时才能从轻弦的阴影中走出来,“那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上官博起身,从怀中取出玉佩,呈到上官天翊面前:“父皇,儿臣找到了韬韬的下落了。”
“什么?”上官天翊从博儿手中一把抢过玉佩,双手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双眼竟然有些湿润,喃喃地念道:“是韬韬的玉佩,是韬韬的玉佩,这是他满月时朕亲手为他挂上的玉佩啊。”
果然父皇当年将韬韬驱逐果然只是迫于无奈,想到这上官博禁心里一阵激动,连忙将韬韬的亲笔书拿出来急切地说道:“父皇,这里还有韬韬给儿臣的亲笔信,他在信中提到江南总督司徒明勾结投靠不明势力,未经朝廷许可擅自以整肃吏治为由任意处置官员,京中似乎也有黑手与之相牵连,儿臣认为若不严查此事恐有大患。”
“此事朕已知晓,不必过分担心。”上官天翊看过书信,背着手在殿中不停地来回踱步,“此时当务之急是赶快确定韬韬的下落,好把他接回宫来,江湖凶险,再逍遥必定也吃了不少苦。只是韬韬现在仍记恨朕当年的绝情,不肯回宫,不然为何他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过了堕魂劫,却迟迟没有音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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