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二十五年六月,在上官韬以连环计重创北夷主力的次日,两个好消息传入了他的耳中。
其一,北夷主力已有撤退迹象。
其二,叶雨回来了,并带回了他想要的东西和消息,二十万援军即将在十日后到达。
这两个消息传入关中后所有人都雀跃不已,这意味着,胜利的到来指日可待。可在众人纷纷请战追击北夷之时,上官韬却下了一道令所有人错愕的命令。
严守阴山关,擅自出关者格杀勿论。
一石激起千层浪,上官韬的命令引来了多数将领的反弹,除了少数老将及亲信,几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地表示抗议,在凉王的带领下,一股巨大的反对声浪正在向上官韬袭来。
只是还未待凉王他们见到上官韬,一道坎便无情地立在他们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叶雨斜倚在门边,腰挎长剑,双手别于胸前,抬眼冷冷地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质问本王!”叶雨的藐视让凉王相当不悦,一时间竟然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哦?”叶雨只是嘴角冷冷一勾,一句话就让凉王闭上了嘴,“老东西你似乎忘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吧?”
玉龙令,凭着那块令牌他即便是杀了自己也没人敢管,望着叶雨浑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凉王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等有军情大事要求见殿下,望圣使通报。”见凉王吃瘪,宁安忙上前圆场。
叶雨正想打发他们,却听闻上官韬在里间无奈地说道:“召集关中众将到议事厅等候吧,本王稍后就到。”
上官韬本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想想事情,如果不给他们一个说法只怕他们会天天来闹的吧?到时候可是无一日安宁可言了。
很快众人齐聚议事厅,昼夜征战外加本就压抑纠结的心境,许久上官韬疲惫不堪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议事厅。
“说吧,你们想说什么?”
“殿下!此时北夷锐气尽灭,已有撤退迹象,我军应趁此良机寻隙出击,尾随追击北夷,以求诛尽北夷逆贼,扬我天朝圣威!”上官韬话还未落音凉王便匆匆将酝酿已久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又是这事!上官韬都快无力了,这件事自己明明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怎么这帮人还死不了抢功的心?上官韬强作精神,尽可能强硬地回答道:“此事不必再议!本王已经下令禁止众军出战,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慑于上官韬的身份以及此次他所表现出的那深沉如海的谋略,其他人在真正面对咄咄逼人的上官韬之时倒不敢正面违背他的意思,只是凉王仗着自己的辈分和资历却不把上官韬放在眼中,仍是相当不屑地带头表示反对:“殿下这是害怕?亦或之前的胜利只是侥幸?北夷颓势渐现,军力也与我军相当,只要将邯山关守军调来,我军在军力上则更胜于北夷,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殿下阅历尚浅,只怕此次做出的判断略有偏颇吧?”
“放肆!凉王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你虽为长辈,可皇兄可是皇后嫡生皇子,大军统帅,你如此倚老卖老,态度轻慢,你觉得在父皇面前你能占得半分便宜?别忘了,枉西道之战的主帅,是你。”上官建安虽对上官天翊以及上官韬心存怨恨,可他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西征中上官韬的才能与表现着实让他折服,而自己这个叔父不但在枉西道中指挥失利,导致四十万大军折损三十余万,此时竟敢以戴罪之身顶撞大军主帅,扰乱军心,不由让他感到十分厌恶。
“这……”上官建安的暴怒着实让凉王有些措手不及,继上次支持上官韬之后,他再一次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氏不是与上官氏势如水火,他怎么与上官韬如此同仇敌忾?势利的他永远都不会了解上官建安的心情的,在他心中,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而在上官建安心中,仇怨难消,妒恨难解,可是,他依旧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在家国面前,他可以放下自己的一切怨恨与上官韬站到一起,为抵御外敌而战。
上官建安的发火不仅让凉王意外,连上官韬亦有些吃惊。短暂诧异过后,上官韬看着凉王一脸的不服,冷冷笑道:“看来凉王似乎对本王的想法很有意见啊?没错,本王确实年纪尚轻,资历浅薄,那么就请赵老将军说说看他的意见如何?赵老将军领军南征北战已有近三十载,你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凉王怎会不明白上官韬的心思,赵龙杰乃上官天翊心腹大将,定然会支持他的意见,思及此处,凉王明枪直指地说道:“殿下,这怕不合适吧?本王听闻前日的作战乃是建立在某个内奸的背叛的基础之上的,此时关中所缺将领唯有赵龙杰之子赵虎威,只怕这奸细是……”
“混账!”上官韬愤怒地往案台上一拍,木质的案台瞬间就被分成两截,“凉王!你太放肆了!阵前无端猜忌大将是何居心!赵虎威于黄泉谷中奋勇杀敌,中剑而亡,众军有目共睹,你怎敢口出秽言侮辱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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