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呢!”两人边笑边斗嘴,馒头已放入笼中蒸起,又添了一大桶油在锅里。这桶油还是成远当初被评为劳模时,县里奖励的。以前家里有点油,也花不完,现在正好用来炸食物。这下子,半锅的油倒下去,真够震撼!
“成远,你怎么想起来用这些调味料了?只腌鸡腿和鸡翅,够吃么?”辛琇晶在一旁看着薛成远的操作问道,满是好奇。
“这是我们家独创的秘方,鸡腿、鸡翅是最好吃的部位,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手艺!”说罢,薛成远小心翼翼地把腌好的肉裹上面粉,轻轻地投入热油中。在70年代的山屯,这样做简直堪称创新。
“怎么样?”
“真香啊!”
辛琇晶一边吃着手中的炸鸡腿,一边笑着说,眼眉如月初新月一般弯弯。“成远,我发现你藏了不少本事呀。”
“是呀,你慢慢发掘呗。”成远笑着回应,“你要是实在好奇,问就是了。”
“那说吧,你还懂些什么?”
“这个嘛,谁知道了,兴许你跟我久了,发现我真能在你面前飞了也不一定呢。”
“那可不行,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得带上我一起飞,不让我落单。”成远望着她的眼神瞬间温柔了许多。
聊着天儿,忽然辛琇晶想起了什么:“对了,成远,咱们还忘了给家里贴春联呢。”
“你想到哪里去了,早有人想到了。咱们的老队长早已经把这些材料买好了带回。”
“那我去写,你就继续这儿炸着。”
辛琇晶离开后去了老队长家借了桌子和其他书写工具,搬到门外准备开始撰写春联和福字。比起去年,今年显得更加充裕,不仅物资更丰盛,连春联的内容都要有所改变。
“成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老队长在一旁问道。
“不用,我自己搞定就行了。”
这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蒸馒头、包饺子、炸食品等活动,闲暇的人们都聚过来,围绕在正在写春联的薛成远身旁。
“小伙子们好好看看,跟着学一点知识,将来大不了也有个本事能写写画画。”
“老队长,您这就看扁我们屯里的孩子们了,他们以后是要去大城市里发展的!”
“可不是嘛,将来要进城做工、当领导,别在这穷山村混一辈子农民。”有人附和道。
老队长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这话怎么说呢,难道说在城里做工或当领导就值得赞扬,留在我们屯当农民就是没出息的吗?这可是你们的想法,别把自己的偏见安到孩子们身上。”
“我们村的孩子,个个识书达理,还会计算,城里小孩有几个能跟得上我们村里的孩子?”
“我们的吃穿难道比城里的差吗?是你挨饿受冻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嫌弃咱村子不行?”
“就是!”
一旁的二毛也跟着喊道:“城里人一个月才配给半斤肉,你在这屯里吃喝有缺你吗?还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还是不是王家屯的人了?你出生长大在这儿,怎么这么数落这个地方?”
薛成远停下笔,抬头看了面前的几位一眼,“算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孩子们以后去哪儿生活都随他们吧,只要过得幸福,管那么多作甚?”
“现在的关键还是先把屯子里的生活搞好,每家每户的孩子都能念书,打好基础。以后年纪大了再慢慢挑选。”
“现在议论这又有何益?有能力你现在去城里做城里人不就行了吗,还能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城市的福利。”
大家七嘴八舌地将那开口抱怨的人说得没了词儿。
待字写完,薛成远习惯性地唤来了海东青,让人给于兴生送去了一卷字,还带上几个新鲜出炉、裹着蜜枣的发面馒头和一些现炸的小食品。
忙完了这些事后,薛成远回到家中着手准备年夜饭的丰盛大餐。
夜幕渐近时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王家屯。“这位同志,请问你是找谁?”
柱子出门刚好见到一个戴眼镜的人在屯口左顾右盼,便上前询问。
这个人的衣衫有些破旧,但脸上架着一副精致的眼镜,让人猜想到他可能是个文化人。
“这里就是王家屯吧?”
“对,你是哪位?你要找谁?”柱子疑惑地问。
那人听闻确实到了地方,松了一口气,“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正确的村庄了。这一路上真是不易,几乎是从数千里的地方乘火车过来,差一点就在路上虚脱了。”
柱子听此感到非常意外,“今天不是大年夜吗,你怎么这个时候上来山区?”他又接着问道:“同志,从几千公里外的哪里赶来?你的名字是什么,又要找谁?”
“抱歉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摘下帽子,对方解释道:“我叫郑桐,是特地从陕北赶来,来找王家屯的一个老乡,名叫薛成远。”
柱子一听“找成远”,心里立刻紧了一下,“你们俩之间有何关联?如何结识?”他回忆着,似乎从未听说成远有过在陕北的朋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