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最后一个名额诞生。
赵高真的太兴奋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考核第一名。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与兄弟分享这则好消息。
令他惋惜的是,即便他是冠军,依旧没有机会面见大王。
嬴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就连太仆寺卿也跟着离开了。
只有太仆寺的寻常官吏留下来登记信息。
赵高有些意外,之前那个主动与他交流的富家公子蒙赫并不在这五人当中。
“姓氏名。”
“无姓、赵氏、名高。”
“好了,回去吧,改日带上行李,前往中车府居住。”
“那,我能带上亲属吗?”
太仆寺的官吏皱眉:“你想带谁?”
“兄弟......”
“只有妻儿才能共住。”
“好吧。”
见赵高这副遗憾的模样,太仆寺官吏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尚未成家。”
“是的。”
联想到对方的背景,太仆寺官吏点点头,倒是正常。
不过,能被选拔上中车府,从今日起就能脱离底层人的身份,娶妻生子。
赵高兴致冲冲的返回家,他迫不及待的与两位弟弟分享喜事。
赵成已经苏醒,在赵学的搀扶下,去见了郎中。
只是情况不太乐观,即便康复,也会留下跛脚的隐疾。
“太好了,大兄,你真厉害!”赵成强颜欢笑的恭喜,实则心中苦涩。
而赵学见到赵高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他的眉头暗暗皱下。
“我听闻,本次考核一共选了五人?”
二弟的一番话,让赵高愣在原地。
直到如今,他后悔了,早知道能进那么多人,他又何必主动伤及三弟?
原本他还以为,只有拔得头筹才能被选上。
赵高恨啊,他没有恨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是恨他出身低微,没权没势的,有何途径去提早了解内幕?
他不禁在幻想,如果弟弟也能与他一起入职中车府,从此在官场中多了个照应。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三弟,亲手被他毁了前途。
赵高眼神中闪过一抹内疚,被二弟赵学敏锐的捕捉到了。
赵学微眯起双眼,他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大兄,立即移开目光。
不过很快,赵高就隐藏了情绪。
他主动走过去询问三弟的伤情,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把赵成感动得,无以复加。
好暖的大兄,即便已然飞黄腾达,依旧不忘兄弟。
......
人定时分(21-23点),赵高的房间被敲门。
“谁啊?”
“是我,大兄。”门外传来一阵阴沉的声音。
赵高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立刻就注意到二弟赵学手上的长物。
“大兄,相信这个东西,你不陌生吧?”
赵学自顾自的走到床上,将那根长棍丢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赵高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是什么呀?二弟何出此言?”
“别装了,大兄,三弟为何受伤,你比谁都心里有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要不看看,木棍上面的血迹。”赵学捡起来,将凶器握在手里挥了挥,“大兄,你是不是这么打的?”
“你说笑了,你和三弟都是我的手足至亲,我怎么忍心会伤害他呢?”
“哈哈哈。”赵学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有人担心三弟的出色,抢了他的中车府名额?”
“在这个家,谁不知道,三弟的御车术,远在他人之上?”
赵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就这么说吧,即便三弟没有负伤,他也没有资格参与考核,在体检那关,他就过不了。”
赵成的屁股上有个比较明显的胎记,这是扣分项。
下一刻,赵学拍案而起,他愤然骂道:“过不过是三弟的事,但这不是你伤害他的理由!”
“你凭什么就笃定是我下手呢?”
“三弟出门后不久,你借口(上厕所)遁走,过了两刻钟后,返回家中。”
赵学摸了摸手上的木棍,抬眉望向大兄,眼神非常陌生。
“你我都知道,(上厕所)地方不远,哪怕是去秽也用不到这么长时间。”
“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赵高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应该毁灭凶器,这下子被二弟抓到了把柄。
他语气阴沉的问道:“那你想如何?”
“大兄,你也不想让三弟知道,是你伤害他的真相吧?”
“你想要什么?”
赵学抿嘴一笑:“很简单。”他伸出手来。
“要多少?”
“三弟的医药费一共八百钱,你还十倍于我。”
赵高腾的站起来,神色大怒的低吼:“你疯了?你知道八千钱价值多大吗?”
“八千钱,都能在咸阳城郊外购置一套三亩宅院了!”
“哪怕在中车府任职,一月的俸禄也不过二百钱!”
秦国的货币主要为黄金和铜钱,黄金作为上币,单位是“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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