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夹杂着砍杀声和惨叫声。
许多塞琉古民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群扎着高马尾的黄种人,嘴里大喊着“忽拉”,然后一刀把我砍了。
一部分被救出来的楚人和百越人,他们明白怎么回事后,放下过往的芥蒂,也抄起家伙冲过去。
平时我们相互看不上眼,老外来犯,我们就是战友!
华夏人的凝聚,在此刻完美呈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塞琉古民众也不是一群甘愿挨打的怂货,他们手无寸铁,那就端起地上的泥块,拿起旁边的木头,与马尾党混战一团。
刚刚被解救出来的楚人和百越人,在这一刻血性完全爆发。
当他们看到有勍人被打倒后,来不及悲伤,先是将尸体拖到一旁,继承武器就冲上去砍杀。
偶尔有勍人摔倒在地,他们会主动伸出手,将其拉起来,然后背靠背一起战斗。
“怎么样?”
“嘿,在楚国,可没有这个机会。”
“在天勍,也没有,所以我出来了。”
“一直没有问过你,天勍,是国家吗?”
“那是我家,是伟大的腾瑞单于建立的王朝。”
“???”左酉疑惑的望着独孤邬牙,问道,“单于,你们是匈奴?”
独孤邬牙先是砍掉了一人的脑袋,淡淡道:“以前是,现在,是天勍。”
左酉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与匈奴人并肩战斗。
他突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匈奴与楚国,曾经都被中原人称为蛮夷。
一南一北,本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在这个异国他乡,居然......
不止是左酉,许多黄种人都对这群高马尾壮汉,抛弃了成见。
人,还挺好的。
或许,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就是一个个他们看不起的高马尾,在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区域的安全。
后悔——
......
独孤邬牙一边砍人,一边笑道:“你是这里第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
在勍人街,老秦人没多少个,屈指可数,大多是来自楚国和百越的人。
而这群人,为了生存一路漂泊,才来到塞琉古。
虽说楚国也说中原雅言,但不是贵族,根本没有机会学习。
民间有民间的方言,官方有官方的雅言。
左酉接过独孤邬牙丢过来的匕首,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哈哈大笑道。
“我先祖,几百年前可是楚国的太史公!”
独孤邬牙惊讶:“哦?还有这回事?”
“左丘明,听说过吗?他就是我的先祖!”
“没听说过。”
左酉:“......”
左丘明的鼎鼎大名,或许来自天勍的独孤邬牙不知道,但是后世人一定听说过他写的书。
《左传》,就是左丘明写的,还有一本历史名着《国语》。
左丘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后人居然在两百多年后,来到万里之外的塞琉古王国,做起了他最看不起的职业,商人。
只能说,沧海桑田,在这个时代,没有永远的贵族,终归会泯然众人矣。
当然,如今的楚地还有左氏后人,左酉的大父在家族中属于庶子,被排挤后无奈一路向西。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生活在塞琉古王国的黄种人,通常不会与当地的白种人通婚。
也许他们认为,这群白猪会污染了高贵的血统。
这就造成一种情况,他们生活在安条克这座大城池中,孤立无援。
直至,五年前,来了一群扎着高马尾的人。
一开始,他们将勍人看作同胞,好礼相待。
随着马尾党的恶名远播,严重的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为了生存,只好割袍断义。
而现在,当他们受到当地白种人的欺负时,就是那群他们看不起的高马尾,主动伸出援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
这场街头混战,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刻。
“军队来了!”
听闻小弟汇报,独孤邬牙眼神凝重。
如果是全胜姿态的他们,对上塞琉古军队,胜负未可知。
但现在,他们战斗了三个时辰,早已精疲力尽,再想与那群甲士拼杀,只有落败一个结果。
念及至此,独孤邬牙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杀出城外!”
左酉连忙拉住他:“你疯啦?你不知道现在的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群白猪在夜间的守护力量极其松懈。”
“真是这样?”
“你不信我?”独孤邬牙皱眉不悦。
左酉重重的叹了口气:“行,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那今日,我左酉就来一次舍命陪君子!”
“哈哈哈,好兄弟!”
独孤邬牙立即召唤还能跑的族人们,最终只有四百六十人响应。
这一场混战,伤亡太大了。
毕竟是千人与万人之间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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