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陈旭身后的百人队伍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说着,他也从怀中掏出一物,在范曾眼前晃了晃。
那赫然是……另一只麻袋!
范曾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陈旭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公然抢劫郡守府库!
“你们……你们……”范曾指着陈旭等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目无法纪,罪大恶极!”
“大人说笑了,”章邯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可是奉了陛下旨意,一切取用,皆是合法合理,何来罪大恶极之说?”
说着,章邯大手一挥,身后的百人队伍便如潮水般涌入府库之中。
这些士兵个个身强力壮,训练有素,行动之间井然有序,显然是精锐之师。
他们有的拿着麻袋,有的推着板车,目标明确地冲向府库中堆积如山的财物。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药材……
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席卷一空。
范曾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被搬运一空,心痛得如同刀绞。
“范大人,您看,这搬库之事,也是个力气活,要不要小的给您搬个凳子,您坐着歇歇?”章邯笑嘻嘻地走到范浑身颤抖的范曾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范曾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必了,本官……本官还能坚持!”
“好嘞,您老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章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范曾手中,“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范曾下意识地接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只精致小巧的布袋,上面绣着几只憨态可掬的小鸡,看起来颇为可爱。
“这是……”范曾疑惑地看向章邯。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叫做‘蛋兜子’,”章邯笑眯眯地解释道,“专门用来装鸡蛋的,结实耐用,您不妨试试?”
范曾看着手中的“蛋兜子”,又看了看府库中忙碌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一名郡守府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神情慌张。
“大……大人,不好了!”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守……守卫库房的士兵,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范曾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他们……他们……”侍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说!”杨熊在一旁怒喝道。
“他们……他们集体……窜稀了!”侍卫终于憋出了这句话,然后便捂着肚子,弯下腰,痛苦地呻吟起来。
“什么?!”范曾和杨熊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震惊。
章邯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集体窜稀呢?”
“我……我们……我们吃了……”侍卫指着地上散落的一些糕点碎屑,断断续续地说道,“吃了……他们……他们分给我们的……糕点……”
章邯顺着侍卫的手指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碎裂的糕点,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不可能!”章邯断然否认道,“我们分给你们的糕点,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制作而成,干净卫生,怎么可能会让人窜稀呢?分明是有人故意造谣,想要败坏我们的名声!”
杨熊闻言,眉头紧皱,转头看向范曾,沉声说道:“大人,此事蹊跷,恐怕……”
范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被人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
“大人,就是他!”一个士兵指着那少年,大声说道,“我们抓住他时,他正鬼鬼祟祟地在库房附近徘徊,还试图逃跑,肯定是他下毒害人!”
陈旭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范曾闻言,怒火中烧,指着陈旭的鼻子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拿下!”
杨熊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劝阻道:“大人息怒!大王有诏令,准许陈大人随意取用府库之物,我们不可违抗王命啊!”
范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旭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好,好!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搬走多少东西!”
陈旭哈哈一笑,拍了拍范曾的肩膀,说道:“范大人放心,本官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只要够我手下兄弟们补补身子就行了。”说罢,他转头看向章邯,吩咐道:“章邯,清点一下,看看还缺什么,一并搬走!”
“诺!”章邯领命,带着士兵们继续在府库中搜刮起来。
不一会儿,府库中的财物便被搬运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库房和一脸肉痛的范曾。
陈旭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对范曾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范大人款待,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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