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心中畅想未来许久,也不见朱允炆出声。
二人还保持躬身而立的姿势,随后又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目光看向了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
他们的目光落在朱允炆的动作上,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这剧本似乎与他们预想的不同,平日里,他们求见朱允炆,他总是满脸笑容。
即便手中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会暂时放下,赐座与他们亲切交谈。
但今天,朱允炆的举动却显得如此反常,他竟似完全沉浸在奏折之中,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二人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能按捺住情绪,安心等待。
他们是儒家道德君子,自然做不出无礼的举动。于是,他们静静地站在殿中,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朱允炆,心中暗自猜测着皇帝今日的反常之举。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朱允炆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二人。
他装作一脸诧异的样子,说道:“哎呀,朕看奏折入迷,竟然忘记了二位先生了。不知,二位先生携手而来,所谓何事?”
二人终究是儒家的道德君子,没有因为朱允炆的怠慢,露出一丝的不满。
方孝孺闻言,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禀陛下,如今太祖皇帝已然崩逝月余,热孝也是除去在即。
陛下如今新帝登基,朝廷诸事千头万绪,还请陛下当收拾悲伤,把精力放到国事之上,以慰太祖之灵,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朱允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方孝孺的观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朕定当振奋心情,不负太祖,不负天下臣民。”
黄子澄满意的看着朱允炆的表现,心中一阵的自豪,这个学生还是那个样子。
于是他上前一步,深深一揖,语气透露着欣慰与安心。
道:“陛下,藩王在京逗留已久,百姓议论纷纷,长此以往,恐生变乱。
因此,臣以为,应当早日作出决断,安顿这些藩王及其家眷,以稳定人心。”
朱允炆闻言,眉头稍展,但仍带着一丝忧虑。
道:“先生所言极是,朕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只是,这些藩王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朕实在担心处理不当会引起更大的纷争。”
黄子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陛下,臣有一计,可解此困局。陛下可先下诏,让藩王们各自返回封地,同时加派使者前往各地,暗中观察藩王的动向。”
朱允炆听了黄子澄的计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点头赞许道:
“先生之计甚妙,既顾及了太祖皇帝的血脉情分,又确保了朝廷的安稳。朕这便下诏,让藩王们各自返回封地。”
齐泰此时也上前一步,补充道:
“陛下,除了安顿藩王之外,臣认为还应加强京师的防务,以防万一。
可增派兵马,加强城防,同时严查进出京师的人员,防止藩王的细作潜入京师作乱。”
朱允炆听了齐泰的话,眉头微皱。他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说道:
“朕刚刚就在思考此事,只是这些藩王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如果加强防务让有心之人利用,恐怕新朝之政会被人诟病啊。朕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二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心中一阵窃喜。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遇事优柔寡断,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国朝肱骨,来为陛下查缺补遗的。
“陛下,臣以为现在天下藩王,除了燕藩之外,悉数都在京师。
如今国朝大丧,新帝继位,藩王都在京师聚集已久,恐生非议,应当放归藩地。
藩王在京师非议与不法,不过是芥藓之疾,臣认为天下藩王的祸端,还有更深刻的根源。
太祖封藩天下,给于藩王开府权限,配三卫府兵,同时又不受节制,纵观历史这才是取祸之道。
臣冒死进谏,陛下是隔代继承,虽然法统无可指摘,但是陛下的叔叔们,心中未必服气啊。
所以臣希望陛下,充分考虑,应考虑削藩之法啊。”黄子澄一脸凝重的对着朱允炆说道。
黄子澄说完之后,齐泰上前说道:
“陛下,如今天下藩王手握重兵,自甘肃至辽东,有九大塞王镇守,合计兵员二十一万余,漠南卫所十六万余。
虽晋王、秦王已然薨逝,但其兵力并为减少。肃王、谷王、代王、庆王实力虽然兵力稍弱,但依旧扼守重镇,手握甲士。
其中最忧心的是辽王、燕王、宁王之兵最为强盛。辽王骑兵六万余,扼守辽东苦寒,兵将悍勇非常。
宁王控弦八万余,战车六千,更有朵颜三卫精锐骑兵,精悍难挡。
燕王虽然只有六万余将兵,但皆是百战精锐。再加上燕王爱兵如子,屡施恩惠,军中不知陛下,只知燕王,这样下去恐有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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