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复盘自己表演和台词的刘观,听到朱允炆的话之后,瞬间目瞪口呆。
显然自己的伎俩被朱允炆识破了,在刘观对于朱允炆的认知当中,这位皇帝是没有这样的手腕的。
这个时候的刘观才开始正视起来,眼前的这位大明的第二位皇帝,这位皇帝被很多人看轻了。
刘观从朱允炆的话语之中听出来,那潜台词就是,如果自己不把所有的秘密说出来。
恐怕不只是自己倒霉,就连自己的家人,还有家族都要跟着倒霉。
“陛下,这其中臣确实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刘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精气神被抽干了一样,那脸色也变的枯败了起来。
然后,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臣,受到那帮人的蛊惑,而且臣也收了好处。
臣自从任应天府尹以来,共收到良田千亩,银钱十万余两,宅三座,珠宝字画三箱。
另外,这些年来,臣与这些人交易的账本,全部都记录在册,臣今日也带来了。
臣,不求陛下能饶过性命,只求陛下能为臣留下一丝血脉。”
朱允炆听过刘观的话,阴沉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示意,朴不用接过刘观手中的账册。
然后低头看起了账册的内容,只是那阴沉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阴沉了。
“来啊,带下去,好生看管!
朕,要健健康康的。”
看完账册之后,朱允炆阴沉脸,对着朴不用说道。
大殿之外,进来四个殿前司的侍卫,带着一脸衰败的刘观下去了。
“老朴,你说这些人为何这样的贪得无厌?
难道,洪武朝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没有把这些人杀怕么?
太祖爷,这才走了多久,这帮人竟然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朱允炆闭目享受着,朴不用揉按着太阳穴,轻声的问道。
“皇爷,奴婢不知道!
奴婢知道,谁让皇爷不好过,奴婢就让谁不好过!
奴婢不想让皇爷这样心忧,奴婢恨不得替陛下杀光这些人。”
“呵,你个狗东西,倒是讨巧!”
朱允炆笑骂道,这个时候心情,也是那么的阴郁了。
“皇爷,宋忠传来消息,燕王要进京了。”
沉默一会儿之后,朴不用突然说出这句话。
其实,朱允炆心中还是很期待见到现在的四叔的,从后世的记忆之中,这位可是算是一位大帝。
名垂千古的那种,七下西洋、五征漠北、编修永乐大典,文治武功可谓是千古无二。
这位四叔的靖难之役,虽然其中有很多的运气在内,同时也因为朝中的迷之操作。
但是,从中不难看出,这朝堂之中,有许多心向着燕王的。
这个时候,燕王的到来,也让朱允炆看看,自己这位好四叔,到底有那些底牌。
“告诉宋忠,严密监视,特别京城之中,朝堂诸公。”
长江渡口,燕王朱棣身边跟着一位黑衣和尚,二人站在岸边看着浩浩汤汤的长江。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二人站在这里,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远处,渡口边上,风吹下的战旗烈烈飘扬,那是燕王的车架所在。
新帝先是拒绝燕王进京吊丧,现在又召燕王进京。
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无疑在朝廷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在北平,燕王朱棣的领地内,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共同谋划的将领们。
以及那些与他有过深入交流的文臣谋士们,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不满和疑惑。
“王爷!”
一声略显沙哑而充满沧桑的声音,打破了朱棣的沉思。
他侧头看去,只见一位身形枯瘦的老僧,一身黑衣,双手合十,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微微落后一个身位。
老僧的面容沾染了风霜的痕迹,但那双眼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老僧的到来,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于是,他微笑着说道:
“大师!如今正值盛夏酷暑,赤日炎炎,还为孤奔波不已。
让您为孤的这些琐事小事操心,孤实在于心不忍。
孤知道,您一直在为孤的前途和命运担忧,孤铭感五内。
孤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孤喘不过气来。
大师您是知道的,太祖在孤心中的位置,自古忠孝难两全,但孝大于天啊。
虽然朝廷的种种纷争和变故,让孤感到前途渺茫,无所适从。
然而,朝廷或许是不忍看到这个独留在外的儿子悲痛,才下了恩旨,准许奔丧,孤必须亲自前往。
即便是龙潭虎穴,孤也必须要走一趟,这是为臣之道。
因此,孤恳请大师能够理解孤的处境,不要再劝!”
老僧听后,微微点头,双手的念珠转动得更快了。
他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说道:
“王爷,世间万事皆有缘法,您此行虽险,但或许也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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