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昏迷不醒的沈绍东在床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映入眼帘的是那破旧不堪的屋顶,一道道裂痕如同岁月镌刻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沈绍东一时间有些懵,完全不明白自己身处何种境地。
他的思绪慢慢飘回到之前,他记得自己正和队友在边境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枪林弹雨之中,一颗流弹突然朝着他呼啸而来,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满心疑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按道理应该被送往医院才对啊,难道是被边境附近的老乡救了?
沈绍东轻轻地闭了闭眼,顿时,一阵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
这股疼痛不仅仅来自身体,他的脑袋也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难受至极。
脑袋里不断有画面和情形在闪现,那些画面就像是一场毫无逻辑的电影,混乱地在他的脑海中播放着。
他看到一个男人,仅仅是因为去捡女儿掉落在地的鞋子,就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那鞭子每落下一次,男人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很快,他的身上就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缓缓地渗透出衣衫,将他整个人染得通红。
沈绍东平时从来不看这种在他看来十分无聊的古装剧,他实在想不通,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呢?
他咬了咬牙,试图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嘶!”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疼痛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地束缚住,让他浑身无力。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躺着,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他终于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坐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折腾得浑身是汗,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沈绍东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他看到自己躺着的床是用石头搭建而成的,冰冷而坚硬。床上仅有一块木板,一块破布全当床单。
那破布的质地非常粗糙,就像砂纸一样摩擦着皮肤,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破布下面铺着的是稻草,随着他的动作,还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张破旧的木橱,那木橱的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还有一张旧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煤油灯,那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昏黄的灯光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沈绍东心中满是感慨,他想:华国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穷苦的人家。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家人救了自己。
沈绍东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顿时,一阵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直到这时,他才得空瞧了瞧自己的身体。这身上穿的都是啥呀?
下身套着一条肥肥大大的裤子,那裤子的布料他也认不出,松松垮垮的就像个布袋。上面满是补丁和小破洞,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磨损。
再看上身,竟然没穿衣服,只胡乱围着些布条子,隐隐有血迹从布条子上透出来。
沈绍东又有了一个更为惊人的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
自己平日里天天高强度锻炼,身材哪会是这般瘦弱无力的模样!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脑海里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他目光如电,凌厉地扫了过去,这一下,把推门进来的张氏吓得不轻。
只见那妇人穿着一条暗红色的裙子,上身是土黄色的上衣,那质地看上去好似麻布。
她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脚步加快走到近前,把手里端着的碗递过来,
说道:“夫君,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先喝点鸡蛋汤吧。”
沈绍东见她伸手像是要喂自己,赶忙伸手接过,说道:“我……我自己来就行!”
张氏抹了抹眼角,说道:“还好是春生兄弟及时借了板车,把你送去了医馆。”
“等你好了,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她又接着说:“今早上,娘过来了一趟,送来了几斤精米呢,中午我就煮点给你吃。”
沈绍东边吃着碗里用不知名野菜煮的鸡蛋汤,一边听这个自称是自己媳妇的人絮絮叨叨。
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应该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原本老实巴交的男子死了,而自己在执行任务中丧生之后,竟然变成了这里的沈绍东。
沈绍东……他上辈子三十五了还没娶过媳妇呢,现在却突然就有了一个媳妇,还有两个孩子!
张氏还在不停地絮叨着:“那些兔子呀,都是你闺女大丫在山里逮到的,我瞧着可肥实了呢。兔子我打算……”
沈绍东已经吃完了鸡蛋汤,他把碗递给眼前的妇人,按照记忆中的称呼,尽量温和地说道:“绣娘,你先出去吧,我想再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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