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死寂般的沉静被沉重压抑的氛围紧紧包裹,仿若一层密不透风、深不见底的阴霾从穹顶之上直直压下,将每一寸空气都挤压殆尽,让人感觉呼吸都成为了一种奢侈,仿佛下一刻便会被这无尽的沉重彻底窒息。
皇帝玄夜身姿僵硬而冷峻地端坐在那龙椅之上,龙椅周身雕刻着繁复华丽的龙凤呈祥之纹,金漆在黯淡的光线中依旧闪烁着昔日的奢华余晖,却也难掩其此刻所承载的凝重与沧桑。
皇帝身着的明黄色龙袍,那是由天下最顶尖的织工耗费无数心血织就,金线绣成的金龙张牙舞爪,每一片龙鳞都似在闪耀着往昔的赫赫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王朝曾经辉煌灿烂、四海臣服的荣耀岁月。
然而今时今日,面对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重重困境,那原本耀眼夺目的威严之光,也似被这漫天的阴霾所遮蔽,黯淡了许多,只留下一抹残存在衣角的余晖,倔强地提醒着人们它曾经的辉煌。
皇帝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前几日刚刚火急送达的边关战报。
那纸张本是质地坚韧的上乘之物,如今却因被皇帝反复翻阅、揉搓,已然变得略显褶皱,边角处微微卷起,恰似一朵朵在狂风中凋零的残花,无力地诉说着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挣扎与煎熬,每一道褶皱里似乎都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忧虑与痛苦。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战报上轻轻摩挲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触碰都好似触碰到了那战场上堆积如山的累累尸骨,感受到了百姓们在战火中所遭受的无尽悲苦与绝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直直地扎进他的心底。
战报上的文字,每一个都像是蘸着鲜血写成,又似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
西岐的军队仿若一群从地狱深渊涌出的恶鬼,如汹涌澎湃、无法阻挡的潮水般疯狂地侵犯我西北边境。
他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生灵涂炭,火光冲天而起,将那原本湛蓝的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可怖的血色,滚滚浓烟如恶魔的爪牙,肆意蔓延,将那曾经宁静祥和、充满生机的边境之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我朝将士们虽怀着一腔热血,拼死抵抗,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染红了每一寸土地,然而西岐的攻势却依旧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仿佛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噩梦。
边境的防线在这如潮的攻势下已然摇摇欲坠,接连失去了两个郡之后,百姓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如无根的浮萍般四处奔逃,哭声震天,那凄惨的声音仿佛是对这乱世的绝望控诉,惨不忍睹至极。
皇帝静静地凝视着这份战报,眼神空洞而深邃,其中透露出的痛苦与无奈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黑得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这几日,朝堂之上为了这份战报,朝臣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那激烈的争吵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却也未能吵出一个可行的对策。
许久之后,他缓缓闭上双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久久徘徊,仿佛在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试图将那如乱麻般的思绪梳理清楚。
终于,他猛地睁开双眼,那紧闭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与坚毅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虽短暂却照亮了整个朝堂,那是身为一国之君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历经痛苦挣扎后所做出的艰难抉择,是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皇帝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黑暗与虚伪,逐一扫过朝堂上那一张张或惶恐不安、或满面忧虑、或心怀鬼胎的面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得能听到针落之声的朝堂上缓缓回荡,犹如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每一位大臣的心上,振聋发聩:“今西岐犯我边境,其势汹汹,如狼似虎,我朝百姓深陷水火之中,生灵惨遭涂炭,哀鸿遍野。
朕,受命于天,为天下之主,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朝子民遭受如此苦难?怎能坐视这大好河山被外敌践踏?”
“朕决定,着先遣使者即刻启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奔赴边境。
使者务必带去朕之旨意与深切关怀,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每一个受灾的角落,竭尽全力安抚那些在战火中饱受苦难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朝廷与他们同在,国家定会拼尽全力护他们周全,使其坚定我朝必胜之信念,不可有丝毫懈怠与疏忽,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关乎着百姓的生死存亡。
同时,着礼部,鸿胪寺官员中最为干练、机智过人、能言善辩之外交人员,星夜兼程前往周边诸国。
他们要以我朝之诚意,向各国陈说利害,晓以大义,动之以情,全力争取物资援助与军事同盟,汇聚各方之力,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共御外敌,保我朝之疆土完整,护我朝之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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