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前厮杀的消息还未传到汀州城里那些个官绅耳中。
粮商刘家,乃是靠着投靠谢强坐稳了汀州城粮商的头把交椅。
刘家家主刘大固此刻整个人神情振奋,脸色满是欣喜。
“哈哈,终于轮到我刘大固发一笔横财了!”
说着刘大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整个汀州的人都以为汀州粮仓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了”
“谁能想到,这超过三万石的粮食,此刻正在我刘家的仓库呢?”
“加上此刻东南沿海之地局势混乱,正是缺少粮食之际,合该我刘家大发一笔!”
想到这刘大固就再也坐不住了,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管家?管家?”
“东西准备好了没有?赶紧的把这些粮食运出汀州城去。”
“哈哈哈,我要给那平倭大军留下一座空城!”
那老管家神色有些不忍,他清楚这一举动之下,将会导致汀州城出现成千上万的灾民。
“老爷,我们这……”
老管家还想劝来着,但却迎来刘大固的狠狠一脚,将那老管家狠狠踹倒在地,久久难以动弹。
“你个卑贱的玩意。”
“那些贱民死得越多,老爷我才越开心,我手上囤积的粮食才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你个小小的管家,懂个屁啊!”
就在刘大固还在耀武扬威之时,一小旗带着十名锦衣卫一脚踹开了刘家的大门。
“锦衣卫办案,闲人免避!”
这话一落,刘府的下人们却是脸上闪过一丝嗤笑。
汀州的锦衣卫,算个球啊!其百户都是世家的走狗。
前院的恶奴直接挺直胸膛,“免避个屁!”
“还真把自己当北方来的锦衣卫了?”
“也敢来找我们刘家的麻烦?你不知道我家老爷的妹子,正是谢同知的二房!”
为首那小旗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群恶奴是把自己等人当做汀州的锦衣卫了。
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如闪电般击出,狠狠地劈在了那恶奴刚刚挺起的胸膛之上。
绣春刀划过,一大股鲜血直接从那恶奴胸口处洒出。
恶奴惨叫一声,身体直直倒下,眼神中满是痛苦和错愕。
什么时候,汀州锦衣卫如此勇了?
不怕世家的雷霆暴怒吗?
那小旗可不管这些,高举沾着鲜血的绣春刀,大喝一声。
“我乃京师锦衣卫,来这汀州平定倭寇之乱。”
“尔等涉嫌通倭大罪,还不束手就擒?”
这话一落,前院那数十名看热闹的恶奴瞬间冷汗直流,连忙将手上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汀州锦衣卫不行,但不代表京师的锦衣卫不行啊。
没瞧见刘孬那厮,不过是怼了一句,胸口上就被这人狠狠砍了一刀,躺在地上连哀嚎声都十分微弱了,进气多出气少,显然是要不行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一个月才几两俸银?和锦衣卫玩什么命啊!
那刘大固听见前院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人未至声先到。
“哪来的混账东西?竟然硬闯我刘家?”
“不知道我姐夫乃是谢家家主,如今汀州府的同知?”
“知晓我刘家的名声了吧?还不赶紧给刘爷爷我跪地求饶,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那些个恶奴都忍不住为自家老爷捏了把汗。
他们也不是傻子,人家京城的锦衣卫都打上自己刘家了?
更别说汀州城的其他家族了,恐怕早就沦陷了。
但是他们一个个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开口提醒刘大固,生怕自己也挨上锦衣卫老爷一刀。
那小旗笑了笑,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皮肉不笑,略显狰狞的感觉。
身后的锦衣卫早就忍不住了,他们何曾受过此等辱骂?
在京师,在南京,那些个五品四品大员都得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如今在汀州这乡下地方,区区一商贾也敢嗤笑自己?
身后一锦衣卫二话没说,三五步一个跨越,就来到刘大固眼前。
刘大固眼神闪过一丝愕然,啥玩意,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自己这才放完狠话,怎么就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但很快就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往着自己劈砍而来,刘大固瞬间寒毛直竖,心中骇然到了极点。
却见那冷冽的长刀就在即将要落下之时,突然一个转弯,刀背狠狠的击打在刘大固脸上。
“啊!啊!啊!”
刘大固忍不住捂住脸,鲜血止不住往下流淌,整个人疼得直接跪倒在地!
但那锦衣卫却没放过他,一把扯起刘大固的衣袖,嗤笑一声。
“你说的那谢强谢同知,如今正在我锦衣卫的大牢之中,正等候择日问斩呢!”
“至于你个小小的商贾,你连扔进我锦衣卫大牢的资格都没有!”
刘大固闻言,心中的惶恐甚至压过了脸上的剧痛。
什么?我姐夫谢同知完了?
完了,完了,我刘家要完了。
刘大固眼珠子疯狂转悠,突然想到自己仓库里的那批粮食,心中顿时一喜,这或许就是自己的生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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