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花厅,就见陶老爷子端坐于主位之上,见他们来了,拄着拐杖就要起身。
纪寒双见状赶紧把帷帽一摘,和零释冽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扶住了他。
“外祖父。”
陶老爷子左看看零释冽右看看纪寒双,慈祥道:“可算是来了。”
二人又扶着他落座,“嗯,忙完了,这不是赶着来吃回门宴了么。”
“好,阿河,快去传菜吧。”老爷子高兴道。
陶夫人拍了拍陶河的手,“我去吧,你陪他们坐坐。”
陶夫人前脚刚去,零释冽就朝老爷子跪了下来。
纪寒双见他跪了,自己也跟着跪下。
陶老爷子一脸惊异,“王爷这是何意?”
零释冽朝他拜了一拜,这才道:“寒王府当年托您的福,这才不至于被灭门,这一拜是谢恩。谢您不顾陶家安危,毅然来救。”
而后又一拜,接着道:“当年是您救了我一命,这一拜同样是谢恩。谢您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保我一命。”
接着再一拜,又道:“这一拜是替父王谢您的,这么多年来寒王府和陶府一向无交集,但是父王他一直都有记着您的恩情的,临终前嘱咐我,往后陶家有难,一定要舍身相报。”
老爷子听罢,似是回想起那些年的恩恩怨怨,眼角边布满皱纹,深邃的双目看向前方,长叹一口气。
“当年没来得及救下你母亲,老夫心里一直都越不过这道坎。孩子,你可怪我们后来没与寒王府来往?”
零释冽连忙摇摇头,“不怪。我的命是您给的,父王他也没怪过你,他知道两府不来往,是为了寒王府好,宫里那位他也不想看见我们两府交好,不来往是对的。直到父王他临终时都在遗憾,没能与你们好好再聚一聚。”
“老夫本以为老寒王过世,你怎么也能安然过完这下半辈子,想不到这才短短三年,他竟又拿着你来开刀,好在他打着羞辱你的主意把双儿赐给了你,这才又给了我们两府来往的契机。”
“是啊,他也就这件事做对了。”
“好孩子,起来吧,往后你和双儿好好过日子,时不时回来看一眼我这老头子,我便知足了。”
纪寒双笑道,“外祖父,我这回可是打算住他个十日八日的,你可别嫌我烦啊。”
一旁的陶河听了连忙摆摆手,“不可,哪有回门日在娘家住下的。”
“难道舅舅是怕这会对陶家不利,会影响陶家的运势不成?”纪寒双嘟起嘴道。
陶河板着脸,“不是,你们这不是新婚么,哪有让新房空着的道理。”
纪寒双上前去挽出他的手臂道,“哎呀,讲这些礼数做甚,新人在哪儿住,哪儿便是新房呗,又不是只有寒王府的新房才算是新房。”
零释冽帮腔道:“是啊,舅舅,只要咱们不讲究那些个礼数,该如何不是由咱们说了算的么,只要双儿她开心就成。再说,舅母和表哥他们也高兴不是么?”
陶城几个听罢赶紧点头赞成,此时陶夫人刚巧回来了,听了后头几句也笑道:“就是,寒王府冷冷清清的,双儿他们来陶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热闹不是,管它新婚什么礼数,人都开心便成了。”
陶老爷子也点头,“双儿他们开心便成了,莫管那许多。上菜吃饭了,老夫饿了!”
众人一听,哈哈笑了起来,纷纷落座,开宴。
御书房——
皇上听完见证者的禀报,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来人!”
内侍上前,“陛下。”
“让太子起来吧,让他回东宫去好好反省。”
“是。”内侍恭敬应道。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捏了一下眉心。
此时殿内只他一人独坐于御案前,他闭目养神,对着虚空道:“此事你们怎么看?”
殿内似是坟墓般寂静。
随后一道微风拂过,华表柱的后头,月光映出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道:“夜千灯凭着预知每一次都能走在前头一步之地,这次定是早就预知到了赐婚圣旨,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另一人接着道:“夜千灯舍弃圣女的荣耀,为夜家求得一线生机。夜家趁机散尽门派弟子,断臂求生,夜潇算是条汉子。”
“你们的意思是,夜千灯她的异能并未消失?”
“陛下若是心有存疑,大可再让麒麟石判定一回。”
“如何判?”
“陛下可下一道密旨,让守着祭坛的侍卫直接带着麒麟石前往夜家,如此,即便是圣女也不可能来得及换人来替她接受麒麟石的验判。”
闻言,皇上再蠢也回过味来了,“你们是觉得有人代替夜千灯接受麒麟石的判定?何人胆敢如此做?”
“若想知晓此人到底是谁,非那位莫属了。”
皇上思忖少顷,念出一个名字,“纪寒双?”
“是与不是,陛下马上便知晓了。”
皇上疾步走出门外,“来人!”
“陛下。”
“传朕密旨!”
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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