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并不擅长防御的钵盂应声震落,然而趁此间隙,弘知已经将金剪刀重新控在手中,身体蜷缩成一团向侧方急速滚动,躲过了黑鲸的一次蛮力冲撞,忽然,他发现身侧多了一个凝实的黑影,那黑影只是一招手,他手中的金剪刀便不由自主的挣脱,他轻“咦”了一声,随即喝道:
“竟能强行驱动我的法器,可惜这金剪刀不能给你!”
话音未落,弘知已经直奔江枫的影子,冷不防身边有一团不成形态的灵力气团袭来,他瘦削的身形在中间一弯,用难以置信的角度堪堪躲过,身形反而加速,迎面却有一个透明水泡飞过,他不知此物为何,突然止住身形急坠向下,正庆幸自己的应对,右手却不由自主的脱力,向上伸展,“主动”抓住了那团水泡,那水泡顺势向下,陡然覆满了他的周身。
呔!
他一声低喝,那水泡便应声破裂,未能带来多少掣肘,又轻易躲过了一枚投射而来的长枪,前后却为此耽搁了数息,黑鲸趁隙再度游弋而来,他只能将套在小指上的戒指激发,黑鲸见状知趣远遁,江枫却又缠了上来。
几次三番,弘知虽然一路南行逃窜,都未能彻底突破众人的包围圈,更没有机会再次施展金剪刀划开缝隙逃走,但他一身还算矫捷的躲闪功夫,加上时不时使出的小伎俩,加上还算浑厚的灵力,短时间内竟然毫发无伤,不过江枫已经看破了此人的弱点。
眼前这个修士很穷,就像他的师父同光一样。前后能拿得出手的法器,只有那裂口的黄铜戒指,金剪刀和那红黑两色的钵盂,至于符箓,除却那隐在袖袍中的三道符箓,便再也没有拿出什么实用的手段。
半个时辰后,疲惫不堪的弘知终于被黑鲸一个甩尾击中,重伤落下云头,这弘知既然了解“觉生血袍”和云星上人,江枫便猝然动了杀念。
“你们不能杀我。”弘知却一早感知到了杀意。
“为何?”江枫正要动手取了他的金丹,怕他使诈,便贴了数枚封灵符。
“我身上有师父的印记,你杀了我,他知道后,必找你报仇。”
“你吓我?”江枫心道我连金光阁元婴秦九贞的人都杀了,还怕多一个天音寺的仇家么,不过想想秦九贞可能是忙着祭炼天道,没时间搭理自己,但同光可就不一定了,那可是能同万老魔打成平手的存在。
“你最好放了我,我可以保证什么都不说,但法器得还给我。”弘知见那几名灵级修士手中拿着自己的几件法器琢磨,双眼都红了。
“知道是什么害了你么?”
“不知。”弘知瞄了一眼江枫,陡然觉悟:“难道你和我师父有仇?”
“呸,是你这张破嘴。”江枫拍了拍他的脸颊,心道你要是不提“云星上人”的名号,我也许就随便和你招呼几下就各奔东西了,毕竟我也不想招惹天音寺,为黑鲸出头也没那么重要,未料想你这小子知道的太多,还说了出来。
“我说什么了?”弘知竟然还不知道。
“总之,我不信你。”江枫从几名徒弟手中拿了弘知的法器,又仔细打量了枯瘦的弘知一番,发现这厮竟然没有储物袋傍身,除了一本度牒之外,别无他物,还真是个穷金丹,不过想想他师父同光的风格,也就释然了,单独挑出那裂口的黄铜戒指,“说吧,这东西为什么会对黑鲸有用,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是如何祭炼的?”
“这指环对修士死后凝聚不散的阴魂,有特殊的克制。”弘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娓娓道来,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囚徒身份,“这畜生……”他瞟了一眼龇牙咧嘴的黑鲸,改口道,“这黑鲸偷吃了我宗的重犯之后,经过我的洞府,被我偶然发现,便追了上来,至于‘镇魂明泽指环’对它有用,也是偶然发现的,故此,我推测它可能是用修士的灵魂为引,铸炼而成的器灵。”
“你怎么会知道如此手段?又如何知道觉生血袍?”
“我祖父当年,曾经参与追缉过一名自称‘云星上人’的妖邪,留下了些许笔记,你身上的觉生血袍,也在当年的记录之中。故此,我便认了出来。”
“笔记呢?”
“拜师的时候已经送给了师父。”
“那这钵盂中的鬼物如何而来?”江枫自然知道“觉生血袍”有克制鬼物的功效,但今日的情形,却是第一次见到,此时,经脉中的晦涩早已清除,除却感到略有困倦之外,并无大碍,但一靠近这红黑两色的钵盂,他便登时能感觉到“觉生血袍”的渴望,但江枫知道,此物形同毒药,不能吸入太多。
“此乃家传之宝。具体从何处来,我也不知。”
家传的?江枫觉得这钵盂来历成迷,心道会不会是上任云星上人的东西。随即想到倘若是的话,为何云星上人会留一件对自己有害的东西,这么想来,或许是这弘知的先祖自行炼制,而效用,多半除了对敌之外,更有针对性探测“觉生血袍”,借以锁定云星上人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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