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会放手?”
“当然,我姐姐是正妻,不像我,辞岁夜还要守寡。”苏锦哼了一声,在锦被中又连续踢了江枫两脚,重新捧起了醋坛子,“我听说,邱真真今天早上很高兴,怎么,是不是你答应了她什么?”
“我派她去北剑门办事,此番可以带着邱思田,想来是因为此事。”邱真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但三十枚三阶是一定要瞒的,这笔数量极为不菲的“零用钱”,倘若被苏锦知道了,一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当然,之所以给邱真真这么多,江枫也是存着私心的。一方面,北剑门的洞府应该不便宜,邱真真能借此更进一步,对于自己而言,也多了一个可信任的助力;另一方面,他曾经问及邱真真,有关邱白寺旧臣之事,她一直闪烁其词,只收拢了两名废物充数,江枫实则是不信的,故而此番便多拨了一些灵石给她,相信她出于自己利益和门内地位的考虑,一定会想办法,从那夜前后的迥异变化来看,她并不是徒有其表,只知卖弄之人,实则颇有心机,知道如何构建对自己有利的氛围。
“就这么简单?”
“信不信由你。”江枫有点心虚,便补了一句,“她想去北木郡帮你,但被我拒绝了。”
却见苏锦脸上狐疑之色不减反增,江枫便赶紧转移话题,告知其元月初三将赴清禹宗与苏黎清等人商谈盟内事宜,苏锦自然没有需要转呈的话,这才又厮混了一阵,躲过了盘问。待到夜已深,才独自外出,此番清禹宗之行后,处理刘泗疆,探索楚门鱼潭的秘辛,以及百药山庄一聚都接踵而来,能回到宗门的机会少之又少,故此,江枫想在临行前,在各司临时查探一番。
宗内人才问题固然掣肘,但还没有到“诸事皆不可为”的态势,如今,专注于解决实际问题,也不失为一种良方。
不以善小而不为,这是江枫一直坚守的信条。
…………
金城派,天佑城,掌门内府。
苏黎清正在苦苦思索刚刚得来的秘报,心中既有惊讶,又有几分忧虑。老仆权水声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未敢插嘴,但他知道苏黎清早晚会问他。
“水声,你怎么看?”
“我们做的极为小心。”权水声把早已想好的答复,缓缓道来,事实上即便是他,也并未完全涉足这桩秘事,“要说泄密,绝无可能。掌门您应该确信,那几名帮手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吧?”
“自然。”苏黎清信手碾碎了秘报,“问题是只有澄观院法业的事情和我们有关,但却引发了如此多变故,实则是一件怪事。”
“那南山院的首席元缜,会不会因为一路追寻法业,真的到了我们金城派?”权水声道出自己的隐忧,“倘若那样,我们很难说清。”
“不,不可能,我们的人手脚麻利,不会留下首尾。况且天音寺四院,还没有到那么齐心的程度。”苏黎清登时否定了权水声的猜测,“否则,我也不会铤而走险,行此借刀杀人之策,试图搅浑这潭清水。”
他思索了片刻,转身交代权水声,“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切莫让人怀疑我们做贼心虚,无需暗中寻找这元缜,更无需打探弘知的下落。事到如今,定有人想暗中中伤我等。想不到,我等行事在前,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那侦查南海可疑之人的人马呢?”
“按兵不动,静待事情发展。没有任何证据,我看天音寺能奈我何?”
…………
天音寺,无量城。
叶默被“有礼有节”的邀请至此,便在城南的一座府邸被安顿了下来,但却无人着急问询其在金城派见到元缜的任何细节,也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他从几名护院口中得知,思辨大会如期举行,只是四院的辩手都减少到了四人,这倒是件怪事。
根据沿途手下留下的种种暗号,他得知自己的举报策略,已经成功的让诸位手下,甩开了金城派跟踪的暗探。如此一来,南海之行便可如约进行,缺少了自己的这支小队,有“黑牛”带领,大抵可以将此事办好,反而身陷囹圄的自己,无法轻易离开了。
“你便是见到元缜之人?”当夜子时,叶默刚要睡下,却被几名护院拥到了厅堂之上,却见上首已经坐了三人。
三人的修为均高过自己很多,分处两端落座,为首的衣衫破旧之人,他更是看不分明境界,不过他曾经见过思辨大会的宣传文书,认出了为首之人,正是天音寺当前尚未卸任的护法,元婴修士同光。
“是,正是,当时匆匆擦肩而过,本来没有注意,后来回想,应是此人。”叶默早就想好了托词,这个和他之前的供述基本相同,但用词更为讲究,有利于自己撇清关系脱身,“当然,我也不确信,只是那人落下了一本经书,我想应该是你们天音寺的,东西我已经上交了。不知道我何时可以离开?”
“你是金城派的人?”另一名修士问道,没去搭理自己离开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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