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倒是奸诈,知道此间毗邻天音寺,对他们的修士印象还不错,故此用了金光阁的名头。”同样伫立在一旁的王显道哼了一句,他平素对吴天德的无赖操行甚是不满,如今用在此处,虽然邪性了些,但也算中用。
天音寺的修士攻了半个时辰,便退走了,然而紧张了许久的众人还未休息片刻,便有另一波修士飞掠过来,仍由一名金丹带领,麾下二十余名修士,对大阵轰个不停。虽然威力有限,但守城的江枫却不得安歇,雷云城方圆十七八里,一旦大阵受到攻击,东西南北都需派驻修士查看,以备不测。
疲兵之计?真是阴毒啊!
在第三波攻击到来的时候,江枫终于有所悟,敌强我弱,但己方有护城大阵之利,这一点双方近距离对峙,可谓知己知彼,天音寺一众,本可倾巢而出,自己多半也会不敌败走,但对方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看起来是想进一步减少牺牲。
见性其他的话可能是假的,但天音寺想保存实力,避免无畏的损伤,看起来是真的。
嘶!
子夜时分,第四次被惊醒,江枫终于来了火气,一头奔出帐外,想借助大阵,与对方斗个你死我活,然而夜风甚冷,他忽然想到,天音寺想保存实力,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对面这清心城,修士再多,也不过是天音寺的一半修士而已,而眼下在城中的,可几乎是自己所有的家底了,一旦因为冲动败光,浅山宗可就万劫不复了。
不行,我要冷静!
可惜这帮家伙的确可恨!就这么缩头忍着,实在心有不甘。
怎么办呢?
江枫回到帐中,思忖良久,单独叫来吴天德,吩咐他带人去做一件隐秘的事,之后直奔大阵,在附近快速逡巡,手中摄起半枚“七角灰晶”,这东西他在鲸海群岛收集了两枚,在北线用掉半枚后,还有剩余。
嗖!
趁着一名修士不注意,江枫陡然穿出大阵,直奔一名筑基初段修士,一掌打在对方腰间,却见那修士登时七窍流血,连同飞剑坠落在地,江枫也不恋战,立即返回阵中,安坐在“逆风如意飞舟”之上,却见那带队金丹循声而至,听得手下汇报,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示意所有人退后数十步。
“可敢出来一战?”这名中年金丹修士不在一灯的画像之中,从袍服来看,有些像是宋紫薰的同门。
“在这就挺好,何必动气?”江枫故意气他。
“城破之日,要你好看。”那金丹放下一句狠话,见江枫没有出来应战的模样,而值此机会,魏若光也偷空出了大阵,打伤一名落单筑基,他不禁面色冷峻,一挥手,便和手下一同退去。
此番倒是清净了许久,但晨曦初露时,却又来了一拨,这回由两名金丹带队,如此,即便江枫吸引一人注意,也很难占到便宜了。此番,江枫倒是指挥众人,隔着大阵与之操练了一番,他也看出来,对方也一样是在操练自己一方的低阶修士,既如此,何不配合一下呢,从无尘城南劫掠商铺所得的低阶灵符甚多,不差这几枚。
但他信手甩脱几枚灵符,却择空退了回来,叫了王显道和魏若光一同商议。
“这里!”
江枫在地图上圈中了一处所在,正是清心城西南一百八十里远的仁寿城,也是天音寺中部最大的城池,南北商路的交汇点。“这里应算是天音寺的腹地,守备应该不多,如果我们去劫掠一番,应不虚此行。”
“与其枯坐在此间受辱,不如主动出击!”江枫估忖着,对面的袭扰还会进行数轮,直到自己一方疲惫不堪,才会倾巢出动,给自己雷霆一击,并且,处于弱势的自己,还没有办法化解,既如此,倒不如另辟蹊径,寻求主动,正如之前冷听涛的幕僚李儒林所言,游斗乃为上策,并且,在天音寺内游斗,比在清禹宗游斗,要爽利多了。
只是如此,多半便落得“趁乱劫掠”的美名了。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左右这些地盘,即便金城盟胜了,也不可能是我的,浅山宗因为此役丢了宗法制的保护,总得有地方补足那失去的“四十七年”吧?
王显道犹豫了片刻,依然不赞成,“劳师袭远,恐多有变数,虽然他们实数无赖,但雷云城如能再坚守两日,短暂不失便可向盟主交代,何必去冒险呢?”
“富贵险中求。”魏若光却赞同江枫的想法,“我们浅山宗历来瘠薄,不趁此机会劫掠些资财,怎么补偿此战的损失,之前要不是掌门自掏腰包三十枚三阶,恐怕此番我们的补给都成问题。”
“说的的确在理,可是……”一提到灵石,王显道顿时没话说了,此役如果真的指望宗门大库,现在的确会诸事捉襟见肘,倘若不是事先补足了大量的丹药和符箓,以及每人都根据情况配置了防御的制式法器,在北线的那场激战中,浅山宗的减员只会更多。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灵石才能换来的,别看战事是盟中事务,可是盟中可没发下来哪怕一枚灵石,以对方攻阵袭扰的强度,明日夜间,恐怕就要自掏腰包填补大阵所耗的灵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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