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议潭长叹一声说道:
“河南道这么富有是因为官办工厂!”
张议潮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惘。
张议潭无奈一笑说道: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听说那钢甲就是淄州的黑铁山钢铁厂生产的,人家官府自己开工厂赚钱,自然就不需要对小民敲骨吸髓了!”
张议潮也无奈的笑道:
“是呀,我也听说了,黄郡公嫌弃农民穷,收税成本比收到的税还高,就懒得收农税,直接给河南道的农户免税了!”
“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竟然还有嫌弃税收少就免税的……”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河南道越是免税,却越是富裕,不但老百姓富裕,官府也富得流油,我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且这黄郡公越是花钱,钱就越多,好像有花不完的钱……”
两兄弟对视一眼,有点默默无语了。
河南道有太多让他们看不明白的事情,这既让他们充满了期待也让他们充满了忐忑。
期待的是他黄郡公随便从指缝里漏点渣滓就够他们起义用度。
忐忑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可以回报黄郡公的东西,自己带来的那点玉石连送礼都不够格。
第二天,张家两兄弟去驿站的饭堂吃饭,吃完饭刚刚回到房间,就看见一个身着绿色官袍的人背对着他们。
张家兄弟以为是此间驿站的吏员,赶忙叉手见礼道:
“沙洲张议潭,张议潮,见过小官人!”
那小官人身材消瘦,姿态清秀,从后面一看就是年龄不大的样子。
张家兄弟倒是对这早有准备,因为河南道的官吏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年轻的可怕。
尤其是那些穿军装配金龙剑的军官,就没有几个超过20岁的。
那小官人转过身来,说道:
“张议潭字义谈,贞元十二年(796年)生人,张议潮字义潮,贞元十五年(799年)生人,出身敦煌张氏,世为沙州州将,是敦煌的鼎族豪宗……”
“现在来我淄州是想获得支持发动起义,以西域归故国是也不是?”
那小官人声音虽然清冷,但是语调婉转,声音轻柔,一听竟是女声。
张家兄弟抬头看了一眼,就急忙又低下头去,盖因为这位小官人确实是一名七品官人。
而且不是女官那种官,而是实实在在的职官。
而且张家兄弟被一语道破了身份,也有点惶恐。
虽然他们没有隐秘行藏,但是刚刚进入河南道就被人家调查了个底掉,这就这有点让人汗毛直竖了。
这只能说明河南道的官府对地方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让人咋舌的地步,而且听这小官人的口气恐怕还是个专门干密谍工作的职官。
所以两人急忙答道:
“这位官人请了,下走正是张议潭和张议潮,未知官人莅临有何指教?”
那小官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官职方司一等机要秘书李红文,奉河南道四镇节度使,大唐淄州郡公,敕封金龙真人,黄节帅之命邀请两位过府一序!”
“啊?啊!这——”
两人正发愁怎么见到黄郡公呢,没想到人家竟然主动来邀请了。
“你们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大名李红文的小红丝毫不给张家兄弟反应的时间,直接走出房门。
“我在楼下等你们!”
张家兄弟面面相觑,虽然事到临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时候也没时间让他们犹豫,两人急忙收拾准备献给黄郡公的玉石,紧接着就走出了门外。
只见门外停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很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张家兄弟吩咐随从在旅店里静待消息,不得随意走动,就上了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座气势恢宏的门楼处停了下来。
张家兄弟下车一看,只见门楼上写着“敕造金龙观”五个大字。
张家兄弟这才知道,他们到了黄真人的道场了。
进的门来,张家兄弟却发现这金龙观根本就不像一个道观,而更像一个学院。
道观里进进出出的道士都怀抱书籍,行色匆匆,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独立院落之间,一看就是一个个莘莘学子。
小红把他们引到一个别院,让他们在正堂稍等,然后就去通报去了。
不多时,后堂有脚步声动。
张家兄弟急忙躬身行礼,嘴里唱喏道:
“下走张议潭(张议潮)拜见金龙真人!”
在什么地方唱什么歌,既然是在金龙观,张家兄弟自然以道号称呼黄郡公。
“两位先生且慢,黄真人正在给二位准备礼物,委托我先来招呼两位先生……”
“本官职方司总办,河南道节度判官,领淄州府执政官诸葛芸!”
“啊?”
张家兄弟直接懵逼了,这河南道怎么都是女人当官,而且职位一个比一个高。
节度判官这种高官也能是女人可以担任的吗?
而且从这位官人的自我介绍的顺序来看,那个职方司总办很明显比那个节度判官的地位更高,也不知道这个衙门是干嘛的,怎么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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