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河镇下属一共有八个行政村,村子的大小不一样,上河村、下河村这种属于小村子,村子里加起来也就百十户人家,最多也不会超过二百户。
但陈家村不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村子,在过去乡级单位还存在的时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乡。
陈家村下一共分了十一个大队,每一个大队实际上就是一个屯,屯子规模有大有小。
陈狂彪是陈家村的霸主,从他上初中那会儿,为了偷邻居的大公鸡去集市上卖钱去赌,结果被邻居发现后拎着菜刀追出去二里地,最后被他夺过了菜刀,硬生生把那个邻居砍瘸了一条腿,落了个终身残疾开始,就一直是陈家村的霸主。
在陈家村,再赖叽的孩子,只要听到陈狂彪的名字,都会立刻立正站好,再混的混子听到陈狂彪的名字,都会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陈哥,就算是村子里最凶的狗,不管叫声多大,只要见到陈狂彪都会立刻夹紧尾巴钻进狗窝里。
哗啦啦……
半夜。
陈狂彪刚从十队的一个小寡妇家里出来,站在大门口旁边的空地上撒尿。
他喝了酒,哼着小调儿,嘴里头得意地嘟囔着,“杨老三,跟老子嘚瑟,老子逼死了你,专玩你媳妇儿,你早踏马把媳妇儿送到老子床上,至于没命么?”
提着裤子抖了抖,继续说:“艹,什么样的女人最好玩,还得是这种风骚的小寡妇。”
“谁?”
陈狂彪突然抬起头喊了一声,迎面一阵强光手电照过来,刺得他将头歪到一旁,抬起手挡在面前,模糊中看到两个人影快速走过来,他伸手就摸向腰间的手枪。
这手枪是他从黑市上搞来的,是民间的武器爱好者,用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配件拼凑成的,外壳与正常的警用手枪类似,但威力只有正常手枪的三分之一。
但三分之一,也足够威慑了。
“彪哥,是我啊。”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影靠近过来,听声音熟悉,陈狂彪刚掏出一半的枪,又重新插了回去,冲着眼前这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拍下去,骂骂咧咧道:“让你在门口等着我,你跑那老远干什么,还踏马拿手电照我,想把我照瞎了?”
啪!
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人影的脑袋上。
对方两只手捂着头,猫着腰嬉皮笑脸地解释道:“彪哥,您别生气,我这刚才突然尿急了,到旁边撒了一泡,听到您出来,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这小弟虽然嬉皮笑脸,可声音儿隐隐打着颤儿。
陈狂彪冲这小弟的身后看了一眼,继续骂骂咧咧地道:“这又踏马是谁啊?”
“这……”
小弟略微犹豫一下,刚要回过头向身后看去,突然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腰上。
“这是小马啊,咱刚招收的小弟,我看他人挺机灵的就带在身边,一起伺候彪哥您。”
“小马?”
陈狂彪往前走了一步,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小青年,看了能有两秒钟,小青年手里的刀格外攥紧了几分,冷汗忍不住地从脑门上渗了出来,但脸上却保持着恭敬的笑容。
“还愣着干什么,叫人啊。”陈狂彪的小弟一副生气的模样,在小青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青年一边捂着屁股,一边讨好地笑道:“见到彪哥紧张了,彪……彪哥好。”
“呵。”
陈狂彪冷嗤一声,“胆子这么小,可不像是能跟我混的,别娘们唧唧的,给我支棱起来。”说着,抬起手重重地在小青年的胳膊上拍了两下,然后向旁边停车的地方走去。
小弟连忙要跟上去,替陈狂彪开车门,可脚下刚要动,腰间的尖刀又顶了上来。
“彪哥,我来给您开车。”小青年猫着腰上前,替陈狂彪打开车门,并伸出手遮在车门上沿。
陈狂彪晃晃悠悠地上了车,小青年和陈狂彪的小弟也跟着上了车,小弟小马开车,小青年坐在副驾座的位子上,陈狂彪刚上车就靠在座椅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车子启动,向着三队的村外驶去。
村口几个小青年正坐在小卖铺外的路灯下打牌,看见陈狂彪的车过来了,一起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彪哥,并且全都是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副恭敬的模样。
这车人并非故意做作,而是打心底里敬畏他们的彪哥。
开玩笑。
就十里八乡的这片地方,只要是亮出彪哥的名号,吹牛逼腰杆都格外直。
车子从几个小青年的面前驶过,突然其中一个小青年开口道:“副驾座上那谁啊,怎么那么面生?最近世道不太平,不会是来找彪哥麻烦的吧?”
几个小青年同时神情一凛,旋即就要追上去,但却被一个年长一些的小青年拦住了。
“你们知道什么,就算那个小子对彪哥图谋不轨,可你们没看到开车的是谁?那是小马,过去在市武校里练过,别看在彪哥面前一副狗腿子相,但那是真正的高手!”
此话一出,众人安静,接着又恢复了嘻嘻哈哈,重新坐下来捡起桌上的牌。
二十分钟后。
车子路过一个颠簸的地方,陈狂彪被颠得醒了过来,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突然沉声问道:“小马,你踏马要带我去哪,这不是回一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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