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风正在屋顶上翻着瓦片,江宁已经摆好了东西,准备开始说书。
长时间的说书经验让江宁十分了解,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人们更愿意找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来打发漫长的午后时光。
所以,这就是摆在江宁面前的,绝佳的赚钱时机。
然而今天,江宁左等右等,还是没有一个人前来。
她观察了一番天色,确定此刻已经过了申时,但冷宫门口,还是只有零星的几名驻守的禁卫军在站岗。
至于其他的宫人,她是一点影子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因为本宫上次说的故事让他们丧失了兴趣?”江宁咬下手上的一串糖葫芦,喃喃自语般的自问了一句,但随即,她又自我否认般的摇了摇头,“就算是丧失了兴趣,那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江宁把嘴里的冰糖葫芦咽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应该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江宁随即起身,缓步走到冷宫门口,她贴着门框,朝外伸出一个脑袋,左右张望两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们知道,今日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吗?”江宁随手戳了戳自己身侧的禁卫军,却不料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画面僵持了片刻,江宁倍感无趣,转身进了殿内。
“娘娘,听说皇后娘娘今日正在大肆调查后宫,调查昨日茯苓死亡一事,如今大家风声鹤唳,哪还有什么心思听书。”
折柳颇为无奈的撇了撇嘴,她对江宁这敬业精神实在是有些无奈。
她点点头,转头望向屋顶正在专心翻着瓦片的陆风。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江宁脑中缓缓形成。
现在宫中众人都在为了茯苓的事情费心费力,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丫头,我出去一趟。”
江宁这么想着,转身就要朝着殿外走去。
“不是啊娘娘,茯苓昨夜才出出事,多可怕啊,您不要乱跑!”
然而江宁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真相,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如杂草一般疯涨。
而穆景昭,可能就是她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我去给皇上修屋顶,万一御书房漏水了怎么办?”
还没等折柳反应过来,江宁便已经走出了冷宫大门。
“不是,娘娘啊,皇上的御书房怎么可能漏水?就算是漏水,也不会让您去修啊!”
折柳连忙追上准备阻止,然而江宁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不见。
江宁熟门熟路的去了趟太医院,又在霜华宫外墙角的竹林里,找到了不久之前她藏在竹林里的梯子。
上次她来霜华殿爬墙,因为怕麻烦,就顺便把梯子放在了竹林里。
那个时候的江宁,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再一次的用这个东西来爬墙。
江宁抱着梯子行走在宫道上,此时,宫中各殿正因为皇后的调查而一团乱麻,根本没人在意江宁此刻的所作所为。
于是她非常顺利成章的走到了御书房后侧。
虽然江宁常说穆景昭是个狗皇帝,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处理政务实在是勤勉刻苦,兢兢业业。
除了每日很必须的行程之外,穆景昭几乎每时每刻都留在御书房内。
当然这也意味着,如果江宁想要进入御书房翻阅卷宗的话,就必须承担随时可能被穆景昭发现的风险。
而她现在,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避过所有人的目光,确认穆景昭是否在御书房。
江宁从善如流的搭好梯子,把梯子搭在御书房的房檐上。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一小包药剂,随即,步履缓慢的踩上了梯子。
很快,江宁便攀上了屋顶。
此时,雨后初晴,阳光正好,屋顶上还残存着些许昨夜留下的水珠,暖金色的阳光照在御书房的琉璃瓦上,被那点点的水珠揉碎了,折射出点点耀眼的光线,刺得江宁一阵目眩。
这屋顶的瓦片排布统一而有序,江宁看了许久,实在是没办法判断出哪里才最好的落脚点。
她伏在屋顶的瓦片上,尽量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江宁摸索了许久,终于在屋顶找到了一片略微松动的瓦片。
她用指头扣着缝隙用力一掰,终于勉强在瓦片中间拨开了一块指头宽的缝隙。
阳光穿透缝隙落到穆景昭手中的书页上。
他眉头微蹙,微微侧脸,随即神情又恢复如常。
江宁整个人伏在屋顶。眼睛贴着那狭小的缝隙尽力朝里望去。
终于,她看到了殿内那一列列排列整齐的书架,以及,正在专心看书的穆景昭。
江宁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么,这就意味着,如果自己现在进去,不管怎样都会被穆景昭发现。
她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做了另外的打算,但看来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江宁扶着瓦片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梯子的方向走去。
不料,江宁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了屋顶的瓦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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