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吗?”穆景昭抬眼看她,似乎在等着江宁说出一个回答。
江宁愕然,她原本说到这里,就是想要穆景昭给点主意,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有他的支持,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很多。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
就像是两个人抬着水,穆景昭突然松了手,江宁一个人挑不起来,于是也泄了气。
“没有。”江宁忽然也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她垂了眼去,心道自己跟穆景昭本来也不是多亲近的盟友关系,别人要刺杀的本来就是他,他自己不在意,自己也不必为此操心,
或许,要是他因此被杀,自己的大仇也算间接得报了。这个想法在江宁脑海中短暂一闪又瞬间被压下。
穆景昭仔细观察她脸,良久,他淡淡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下一次刺杀便安排在贵妃生辰之日吧。”
江宁点点头,也不再搭腔,
穆景昭揭开桌面上座位示意图递到江宁面前,江宁随手接过,放在眼前扫了一扫。
只是一张很粗略的示意图,用位置标记了每家每人的位置排序,跟穆景昭口述的排序如出一辙。
她记忆算不上差,一遍语言描述加上一次图示足以让她完全记住。
她把手上的图示折叠,收好。
接下来的时间,穆景昭又详细的跟她阐述了更多的关于贵妃生辰宴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关于那堤坝修建的事情,他再也没有提起。
既然他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江宁也没有再继续继续纠结。
为了给柳锦馥生辰做准备,江宁特地从全国各地找寻了一百株正处于盛开中的木兰花,快马加鞭的连夜运来了京都。
因着柳锦馥的生辰是在四月初,而木兰盛开的季节却是在二三月份里,所以江宁找齐这一百株木兰花可谓是花了好些功夫。
足足花费了数十天的功夫,消耗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掐在柳金锦馥生辰前两天,将这一百株的木兰花移来了皇城中。
这些木兰花被的移植到了距离霜华宫最近的一片御花园中。
花团锦簇得宛若在霜华宫外落了一片粉白的云。
这么一来,若是身在霜华宫中,只需推开窗子,便能望见窗外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的玉兰花林。
百棵木兰花林,排列整齐的被种在霜华宫宫墙外的墙角,如同一根飘带般将御花园悄然连接。
木兰花丛中,有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弯弯绕绕的通向木兰花林深处。
那鹅卵石,原本江宁是想要继续沿用原本御花园中的石子小路。
但最终,在穆景昭的建议下,她最终还是将其加到了轿子可以通过的程度。
沿着石子小路往里数十米,玉兰花林尽头,便是御花园锦鲤池。
原本御花园的锦鲤池修建得颇为简单,只是简单的一个水池,里面种有零星几株荷花,岸边则是分布着几若干个凉亭,供宫中的主子们乘凉喂鱼用。
据穆景昭所说,这个锦鲤池早在先帝登基之前便存在于此,当年先帝起义,宫中众人人人自危,无力抵抗,于是就开始在宫中大肆破坏,势必是将这祖宗一切尽数毁了,也不想让“反贼”反贼占便宜。
于是乎,这宫中的每处地方都无一幸免。
包括锦鲤池。
据穆景昭所说,当年他父亲带领将士杀入皇城之时,那锦鲤池边的凉亭船只被尽数推倒,池水一片翠绿,死去的锦鲤密密麻麻遍布池水表面不断发出恶臭。
后来,新帝登基,把这皇宫里里外外全都翻新了一遍。
但由于,不管是先帝还是先后,都没有养鱼观景的闲情雅致,于是对于这锦鲤池的休整就略显随意了些。
一直到穆景昭登基,锦鲤池都保持着一个颇为原始的形态。
直至江宁这次开始准备柳锦馥生辰。
江宁自然是没有心力去将锦鲤池完全翻新的,她只是在锦鲤池的中央,修建了一座桥梁,将锦鲤池两端巧妙相连。
拱桥正中央,是一个回字形的凉亭。凉亭中间中空,四周有瓦顶遮蔽,瓦顶之下,是由四面围栏围起的宽敞露台。
露台边缘,是一座齐人高的假山,山上有花草点缀,引了锦鲤池水至顶部,水流从假山顶部涌出,淌下,水声潺潺顺着地面手掌宽的凹槽流过整个凉亭。
露台中央露天位置,是一块巨大的方形平地,平地周遭有新鲜的各色花卉点缀,留作舞台表演用。
三大家族之人的位置按照家族来划分,各自被安置在凉亭的一边,完全摒弃了固有的尊卑之分。
生辰宴当日,江宁起了一个大早专门来盯着下人布置,生怕哪里不对出现了什么纰漏。
此刻,她正捧着一把木兰花的花枝仔细修剪着。
她是要将木兰花分束放进花瓶中,摆放在各宾客身侧的作装饰用。
本来她的本意是希望这个凉亭可以藏在木兰花丛中,这样宴会过程中可以赏花用膳两不误。
若是有微风拂过,那木兰花瓣便能从凉亭中间中空的位置飘然落下,再辅以歌舞表演,光是想想,江宁便深觉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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