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负责皇后的手伤?”
“是。”
“如今皇后伤势如此,你可有什么话说。”
那宫女颤抖不已,整个人扑倒在地,脑袋止不住的在地上磕着。
“奴婢冤枉啊皇上,奴婢实在是不知。”
“不知?”穆景昭不怒反笑,他微微咬牙,脖颈间青筋微凸,“好,你不知。”
他转头,望向一旁的李梓年,“给我拖下去,用刑用到她想起来为止。”
穆景昭话音刚落,陆风便带着两个禁军快步流星走到殿中,架起那宫女的双臂便要朝着亭外拖去。
那宫女面露惊恐,身子止不住的挣扎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穆景昭神情冷峻,沉默不言,那宫女又满脸惊恐的转向柳锦馥,“娘娘,您救救奴婢啊,贵妃娘娘,求求您。”
柳锦馥神情冷峻,她淡淡的瞥了那宫女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表情轻蔑。
那宫女像是瞬间被激怒了一般,怒目圆睁,挣扎着就要向前扑去。
“我招,我招!”
穆景昭微一仰头,陆风三人便架着那宫女重新进入亭子。
将宫女随手丢在了穆景昭身前。
那宫女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柳锦馥一眼,咬咬牙,“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以奴婢家人的性命要挟,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皇上!”
亭内陷入一片死寂,沈同表情扭曲,三两步冲上前,抬脚便要朝着那颤抖不已的小宫女踹去。
“混账东西!谋害皇后不说,竟然还敢诬赖贵妃娘娘!”
陆风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架住沈同的胳膊竭力的往后拉。
沈同挣脱不得,骂骂咧咧了两句便再没有了声响。
穆景昭表情冷峻,他转头,望向一旁的柳锦馥。
柳锦馥坐在原位,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像是丝毫不在乎这边发生了什么。
“贵妃,你可有什么所说的?”
柳锦馥抬手,漫不经心的在指甲上吹了一口,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穆景昭一眼。
“嗯,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
江宁一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依旧在拨弄着指甲的柳锦馥。
对方说得轻描淡写,江宁却听得心惊。
天子面前,她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却没有半点傲慢之感。
反倒是给人一种,她真的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的随性和淡然。
就好像,她真的就在哪里期待着,穆景昭落下那道圣旨,将自己亲手送上刑场。
夜风四起,带着浓郁水腥气瞬间灌入亭内,木兰花瓣随风飘然落下,柳锦馥发丝飞扬,鲜红色的衣裙猎猎作响。
玉兰花瓣在柳锦馥周身飘然,她肤白如雪,嘴唇殷红,神情地抬眸,眼中,是一片了无生机的死寂。
恍惚间,江宁觉得自己好像可以通过他那猎猎作响的衣裙,看到大漠孤烟下如火飞舞的旌旗,灿阳下盛开如漫天彩霞的木兰花林,手持长剑意气风发的柳锦馥。
“是你给皇后的药里投毒,导致皇后手部溃烂?”
“是我。”
江宁一怔,她看到眼前连绵不绝的木兰花林瞬间枯萎凋零,而柳锦馥那张灿若云霞的脸,也瞬间归为一片死寂。
穆景昭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下颚绷紧,静默的看着柳锦馥,“来人,把贵妃押回霜华宫!”
“是。”陆风手一挥,带着数十名禁卫军快步朝着柳锦馥奔去。
江宁眼看着陆风等人朝着柳锦馥不断靠近。
“宁妃,你干什么?”
等江宁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已经挡在柳锦馥面前。
她回过神来,只见众人的目光一齐打量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转而投向一旁颤抖不已的宫女。
“你既然说,是贵妃娘娘指使的,那请问,贵妃娘娘是什么时候把毒药给的你,每次剂量多少,你是如何将毒药放在皇后娘娘伤口上的?”
那宫女骤然被点了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是、是大约十日前的深夜,贵妃娘娘约我在霜华宫外的竹林里,然、然后……
”她一边哆哆嗦嗦的说着,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一旁的皇后。
她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嘴唇哆嗦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奴婢,奴婢记不得了!但奴婢发誓,奴婢没有半句谎言,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做的,不信,不信您可以去搜!”
江宁表情冷漠,“没有半句谎言?我看,你嘴里分明没有半句真话!问你细节你一点都答不出,如此蹩脚的谎话也能说出口!说,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诬赖贵妃娘娘!”
她微微弯腰,鼻尖几乎要与那小宫女的鼻尖贴在一起。
她双眼睁大,平日里那股子平易近人的懒散模样荡然无存,满脸皆是咄咄逼人的神色。
那宫女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摔倒在地,“奴婢、奴婢……”
她双目仓皇,时而望向沈清蓉,时而又将目光落在咄咄逼人的穆景昭和江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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