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二人一马下落之时,寻梅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一对前蹄竭力蹬着洞边的土块,马身止不住的胡乱颤抖扭动,竟是硬生生的将原本没有缰绳使力的江宁硬生生的甩出了马背。
眼看着江宁便要直直的坠入陷阱,穆景昭情急之下一把便拽住了她的手腕,然而,他一只手的力量压根无力承担两个人的体重,最终,他同江宁一道摔入了陷阱之中。
两个人相拥着滚落了一段路程,这才停下。
刚刚下落之时,江宁一直被穆景昭护着,身上没有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滚了一路,难免有些头晕眼花。
她翻了一个身,勉强靠着洞壁坐下,抬头望着头顶的一小片天空,却没有看到寻梅的踪迹,心中暗叹,这马倒是真的随主。
与此同时,洞口外,柳锦馥策马穿过草丛找寻不久前听到的声音的来历。
她方才拨开一片草丛,便看到受惊的寻梅仓皇跑过,一溜烟的没有了踪迹。
“原来是马。”柳锦馥暗自松了一口气。
草木遮挡的缘故,她只是注意到了寻梅的身影飞速闪过,却并没有注意到马背上究竟有没有江宁和穆景昭的踪迹,同样,她也没有留神到不远处地面上凭空出现的一个大坑。
柳锦馥伸手,一把抓起身侧已然了无声息的小鹿,随手挂在了马脖上。
那锋利的箭矢从小鹿的额头正中央贯穿而过,沾染着些许血迹的箭头正隐隐闪着寒光,看上去让人有些发怵。
而柳锦馥的马脖之上,则早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猎物,飞禽走兽,山鸡野猪应有尽有,每一只猎物皆是被贯穿了额心,一击致命。
那马脖上挂满了猎物,整个脑袋几乎是要无力承担的耷拉下去。
若是江宁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大概又要止不住的感慨,不愧是恭国的第一女将,骑射当真是无人能及。
似乎是看出了马匹眼中的疲惫,柳锦馥从马脖上摘下一只小野猪,挂在了腿边,又再度扬鞭策马而去。
直到听到马蹄声逐渐远去,江宁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大概能猜到当时的情形,柳锦馥的初衷想必也只是射出一支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让弟弟住口,谁知道误打误撞的的吓到了躲在草丛之后的江宁和穆景昭。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江宁叹气,谁又能料到,这几乎齐人高的草丛之下,居然还能藏着一个陷阱呢。
念及于此,江宁忽然有些后悔,这么茂盛的杂草,几乎没有半点活人活动的迹象,那设下陷阱的人怕是早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陷阱的存在。
她刚刚只想着偷听别人的隐私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下意识的噤声,尽量不让柳锦馥发现自己的存在。
却完全没有想到,或许柳锦馥是救他们出去唯一的希望这回事。
她望向穆景昭,只见对方也同样表情平静的坐着,他的脸上身上沾上了些许泥土,却丝毫不显狼狈。
向来,对方应该也跟自己一样的想法,所以放弃了求助。
江宁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你能上去吗?”
穆景昭这才缓缓动了动,仰头望向这陷阱的内壁。
其实江宁这个问题回不回答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少猎人为了防止猎物逃脱,总是会把陷阱的内壁休整得平滑至极,再加上足够的深度,除非这猎物会飞行,不然几乎不可能跑掉。
“不能。”穆景昭平静的回复了一句。
虽然对方的声音斩钉截铁,听起来似乎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但江宁还是觉得,穆景昭这个人,身为一国之君,他肯定放不下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所以,他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肯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于是她不死心,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会飞行的对吧?轻功水上漂?”
穆景昭似乎是有些累了,懒得跟她废话一般的缓缓垂下头去,“不会。”
江宁还不死心,“那你肯定带了什么工具吧,咱们可以挖地道出去!”
她刚才说出这句话便有些后悔,就穆景昭今日的装束,顶天也只能藏下一个铲子。
用铲子挖地道,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恭国的国君或许都已经换了十个八个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召唤来禁卫军救我们出去?”江宁这么说着,原本有些颓然之意的眼中逐浮现出欣喜。
不等穆景昭回答,她便朝着自己身上找去,不过片刻,她便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骨哨。
那是林徵送给她的礼物,原本江宁收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很单纯的觉得,自己一天到晚被行刺,若是有这个东西在身上也算是保个平安了。
但她却没料到,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江宁喜出望外,她连忙一把将骨哨摘下,抬手正要吹。
她方才将那骨哨的口子放进嘴里,正要呼气,却不料一旁原本疲惫不已的穆景昭瞬间朝着她飞扑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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