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急促,踏碎了清晨的薄雾,也搅乱了段婉心中的一丝平静。
她和陆瑾策马奔腾,衣袂猎猎作响,凛冽的风如同尖刀般刮在脸上,却丝毫不能减缓他们归京的速度。
乱葬岗的血腥味还残留在鼻尖,可身后的一切已被抛诸脑后,心中唯剩朝堂那未知的风云。
当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到金銮殿时,殿内已是一片喧嚣。
文武百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窃窃私语声如同无数蚊蝇在耳边嗡鸣,令人心烦意乱。
朝堂之上,龙椅空悬,不见天子身影,唯有几个老臣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地争论着什么。
段婉和陆瑾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凝重。
“究竟发生了何事?”陆瑾沉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盖过了殿内的喧哗。
一位年迈的御史见状,连忙上前,满脸愁容地禀报道:“启禀两位大人,边境急报,蛮夷大举入侵,已连破我方数城,朝中为此事争论不休,却迟迟拿不出一个妥善的对策!”
段婉心头一沉,外敌入侵?
这绝非小事。
她环顾四周,只见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臣们,此刻却个个面色苍白,手足无措,仿佛即将面临末日一般。
争吵声再次响起,有人主张议和,有人主张固守,却无人提出真正有效的御敌之策。
“肃静!”段婉轻叱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众人,冷静地分析道:“蛮夷来势汹汹,议和绝非长久之计,唯有奋起反击,方能保我大梁江山安稳。当务之急,应速派精兵强将,前往边境御敌!”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几个老顽固跳了出来,指着段婉的鼻子,怒斥道:“黄毛丫头,你懂什么!打仗岂是儿戏?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敢在此妄议国事!”
“就是,自古以来,哪有女子领兵打仗的道理?这岂非天下奇闻!”
“哼,依我看,此女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哗众取宠罢了!”
保守派大臣们的指责如同潮水般涌来,字字诛心,段婉听得心中怒火中烧,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意,此刻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一般,再也无法掩盖。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恨,恨这些人眼中的轻蔑,恨他们的迂腐顽固,也恨自己此刻无能为力。
“你们!”段婉气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她准备据理力争时,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那手带着安心的力量,让段婉躁动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陆瑾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挡在了段婉的身前。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那些聒噪的大臣,语气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大人,段婉所言极是。如今蛮夷入侵,边境告急,正是用人之际,何来男女之分?难道诸位大人还抱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思想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殿内回荡,震得那些老顽固们哑口无言。
陆瑾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且不说段婉在剿灭叛军时立下的赫赫战功,单凭她在此次事件中的冷静分析,就足以证明她的才能远在诸位之上。诸位大人若是有更好的对策,尽管提出来,若没有,还请闭上你们的嘴,不要在此耽误时间!”
他的话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把利剑,直刺那些保守派大臣的痛处。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那些先前还嚣张跋扈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般,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段婉望着陆瑾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她知道,若不是陆瑾及时站出来,自己恐怕还要与这些迂腐之人争论许久,白白浪费时间。
下了朝堂,段婉快步走到陆瑾身旁,感激地说道:“陆瑾,今日多谢你了。”
陆瑾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段婉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傻丫头,我们之间何须言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雪。
段婉望着他的眼睛,心中甜蜜,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垂下眼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
两人并肩而行,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在一起,如同两道紧密相连的藤蔓,永不分离。
就在段婉以为一切都会顺利时,陆瑾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不对劲,蛮夷的战术似乎变了……”
陆瑾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段婉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她抬眼望去,陆瑾的剑眉紧锁,眼底翻涌着深沉的忧虑,这让她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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