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占你半寸之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指了指载放货物的马车,依然不肯放弃。
"要不我给你们路费钱,双倍……不对,三倍怎样!"
刘素年急切地说,手指绞得更紧了。
裙角都被她揉皱了。
廖子清坚定地摇头。
目光却始终柔和。
女子咬着嘴唇,气愤道:"你如果不肯,我就跟母亲告状,说你欺负我!"
廖子清看着她微红的眼圈,这威胁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心中隐隐一软,却还是不能答应。
"我给姑娘一匹马。"
"让姑娘在天黑之前回去。"
"你快些回去吧,夜路难行,再晚了恐怕不安全。"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刘素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她拽着廖子清的袖子,声音发颤:
"廖大人,求求您了。"
"我真的很担心我哥哥。"
"我、我保证路上什么都可以听您的,不给您添一点麻烦!"
"您就行行好,带我一起吧~"
女子的眼圈更红了,像只受伤的小兔子。
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
廖子清却不得不狠下心来。
挥手命人即刻出发。
队伍缓缓启程,尘土飞扬。
刘素年望着远去的马车,生气地努努嘴。
这伍岩州,她是一定要去的。
就算是用脚走,她也要走去伍岩州!
顺着车型轨迹,女子一步步跟了上去。
天色渐暗,她的步伐越发沉重。
双腿发软,身后早已沁出层层细汗。
可她不敢停下。
林子深处传来狼嚎声。
吓得她浑身一颤。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木棍,强忍着恐惧,不敢停下。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担心是路过打劫的贼人。
吓得她慌忙寻找藏身之处。
心脏砰砰直跳。
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栽到坡下。
疼痛让她差点叫出声。
她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响。
生怕引来什么危险。
马蹄声在不远处停下。
她藏得不算隐蔽,廖子清还是发现了她。
"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
女子悻悻而出。
廖子清轻轻检查她的脚踝。
注意到她赶路短短半天磨破了脚面。
劝告道:"你这脚再走下去就要废掉了。"
"不要你管,我是一定要去的!"
刘素年生气地推开他,强忍着疼痛想要起身。
廖子清真是服了她了,轻叹一口气。
"真是服了你了。"
"上马吧,我带你回队伍。"
刘素年闻言瞬间转怒为喜。
高兴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月光之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车队已是不分昼夜地赶了整整两天的路程。
马匹疲惫地低垂着头,连打个响鼻的力气都快没了。
一行人更是困倦不堪,但谁都不敢喊停。
病情岂能等人?他们此刻是在与时间赛跑。
颠簸了这许多天,刘素年那张素净的小脸儿上也早已染上了一层疲态。
一双灵动的眼眸早就失去了初见时的神采。
休整时分,刘素年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寻找着廖子清的身影。
找了一大圈,终于在一棵苍老粗壮的枫树下发现了他。
只见他双眸放光,正小心翼翼地挖着一株珍贵的铁皮石斛。
周围几个年轻的士兵打着哈欠,像是被晒蔫了的黄花,有气无力地站着。
刘素年过来笑盈盈地打趣他:"瞧你这股劲儿,还有心思挖草药呢?"
廖子清闻声抬头,看到来人脸上傻笑一下。
"这根长得可好了,看起来能值二十文呢!"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从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跟着爷爷上山采药......"
说这话时,廖子清的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嘴角微微上扬。
刘素年轻轻打量着他,由衷地赞叹道:"你这么年轻就能进太医院,你爷爷肯定很欣慰吧!"
"应该是吧,可惜他没能看到这一天。"
廖子清脸上依旧带着笑,眉眼之间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对不起。"刘素年顿时有些尴尬,满是歉意地垂下了眸子。
谈话间,廖子清已经将那株草药完整地挖出,小心翼翼地包进随身的帕子里。
看到女子低头的窘迫模样,他眼底的忧愁尽消,知道自己的诡计得逞。
朗笑道:"我爷爷有眼疾,已经失明十几年了……"
"……啊?"女子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气愤愤地望着廖子清远去的背影:“廖子清,你太讨厌了!”
连日阴雨的缘故,道路泥泞不堪。
马车的轮子突然陷进了泥水里,动弹不得。
刘素年二话不说就下了车,撸起袖子要帮忙推车。
廖子清见状,过来将她拉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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