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漫眼疾手快,短匕脱手而出。
不等对方拔刀,她已经闪电般锁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肩膀突然一阵剧痛。
她踉跄了一下,扑倒在木箱上。
寒光闪烁的冷镖深深扎入后背,四面八方突然涌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这些人手持大刀,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好手。
"糟糕!"
颜漫心中一惊,手下意识摸向胸口的信号弹。
转念一想,这里的货物是假的,如果引来援兵反而中了敌人的圈套。
她冷着脸拔出佩剑,但已经看出自己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低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江水,她皱了皱眉。
她最讨厌水了。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颜漫一咬牙,纵身跃入江中。
弩箭破空而来,搅得江水一片浑浊……
夜色渐深,江面上突然腾起一条巨大的火龙。
炽热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空,许肆的心瞬间坠入冰窟。
因为连日的大风,码头上的船只都用粗大的铁链紧紧相连。
这不仅让所有船只都遭了殃,还让救火变得异常棘手。
许肆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面。
他一把揪住一个救火官兵的衣领,眼中燃烧着怒火。
"船上还有人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没、没看到人……"那官兵被许肆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震慑。
声音不由自主地打颤,"可能是秦……"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肆狠狠甩到一边。
"给我找人!"许肆的怒吼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旁的魏锃缩了缩脖子,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一直觉得许肆不像传闻中那般难相处。
可今天这架势,活脱脱一头暴怒的雄狮,光是站在旁边都觉得胆战心惊。
他赶紧招呼手下加紧救火,别耽误了事。
狂风裹挟着火焰在江面上肆虐,所到之处,木船纷纷化为灰烬。
"大人,"一个衙门官兵快步跑来,气喘吁吁地禀报。
"这里大部分船上都装着盐,还发现了不少标有官盐的木箱。"
"肯定又是秦峰岭那帮匪徒干的!"魏锃愤愤不平地嚷道。
"这群天杀的,宁愿烧了也不让我们拿到,今年我们伍岩州的百姓怕是要没盐吃了!"
许肆哪有心思再跟他演戏,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火光中搜寻心中的身影。
一把推开碍事的魏锃,跨步上了燃火的船舱,一脚猛然踢开挡路的焦木,多少带着点泄愤的情绪。
"给我仔细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是!"
魏锃用袖子捂着口鼻,冒着危险跑过来劝阻:"大人,火势太大,您别靠太近,当心有危险啊!"
许肆从船上一跃而下,正要去搜下一艘船。
突然转身一把掐住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肩膀。
他俯下身,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不能帮忙就别站我跟前捣乱!今天要是找不到我的人,明天整个伍岩州城就等着一起陪葬!"
魏锃被许肆眼中的杀气吓得面色一凝,肩上的钳制松下,整个人登时瘫软在地。
他连忙扬手跟士兵们招呼道:"快、快找人!看看船上还有没有活的!"
这话听的许肆对他又是一记冷眼。
连搜了十几条船,却始终不见颜漫身影。
"啊——救命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官兵全身着了火,在地上打滚,直到被人泼了一桶凉水才算解救。
冷风如刀,火光似血。
许肆望着漆黑无际的江面,双拳紧握得发白。
他有些后悔,应该多带些人来。
这些地方兵看起来很忙,但根本不顶用,简直就是一群蠢猪。
此时只觉得手脚越发冰凉,明明她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才真的是那个蠢透了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透过灼耳的嘈杂,从远处传来。
许肆猛地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女子双手撑在岸边,浑身湿透,刚从水里爬上来。
颜漫趴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小风一吹,身体冷得直打哆嗦,她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
左肩后方传来窒息般疼痛,整条左臂都麻木不已。
"颜漫!"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强劲的力道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带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圈,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抬头的瞬间,对上那张熟悉的俊脸。
许肆脸上泛着因激动而略显不自然的红晕,那双平日里凌厉的眼此刻也噙着一抹温柔的湿意,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颜漫察觉到他的担心,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紧张自己。
反倒搞得她有点错又不急了,玩笑道:"怕我死啦,我命硬得很!"
许肆吸了吸鼻子,脸上凶巴巴的,手上却麻利地解下披风。
小心翼翼地给她系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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